他觸碰到她的唇時,她似乎嚐到了一股鹹鹹澀澀的血腥味,這味道讓她詫異,就算他們夠用力,卻不至於弄出流血事件吧。
果然,她發現了他唇角的異樣,盡管傷痕不算明顯,而且應該是已經處理過了,近距離卻是不難看出來,於是,她詫異又緊張地問:“你嘴怎麼了?”
“沒什麼。”秦羿川有些懊惱似的,微微撇開了臉,躲避著她的視線。
“你是不是跟誰打架了?”她自然不會放過他的搪塞,仍緊張地追問。
他行事沉穩,思維冷靜,根本不是遇事容易暴躁的人,更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會跟別人動手的粗蠻之人,除非是遇到了讓他無法控製情緒的人或事。
就像有次在周梓乾的住處,她就親眼目睹了他跟周梓乾打作了一團。
難道……
他幽怨地瞪了她一眼後,翻了個身,側躺在一邊,臉上也有些悻悻的,顯然不喜歡她的追問,更不打算回答她,還有點不滿被打擾了好事。
晉若溪幽幽歎口氣:“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不過,你如果是因為我的話,我會很難過,還會很擔心,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我不想你再因為我受到傷害。”
本來今天去找周梓乾就已經讓他感覺不光彩了,現在聽她這麼說,更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他突然轉身,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對不起溪溪,有時候我覺得我做男人真的很失敗,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讓你反複受傷害。”
晉若溪卻是不知道他心裏的百轉千回,嗔道:“你傻呀!那怎麼能怪你呢?要是沒有你救我,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以後不許再說死了!”秦羿川打斷了她不吉利的話,又恢複了他往日的霸道,“這輩子我不死你也堅決不能死,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我們必須共生!”
他說這話的時候樣子有些凶巴巴的,可話卻是那麼動聽,晉若溪笑著撫上他受傷的唇角:“嗯,不說了。”
她的手指軟軟綿綿的,撫摸的動作輕輕柔柔,像一根軟軟的草在撩撥著他的心,讓他覺得愜意陶醉。
……
月色如水,透過窗簾朦朦朧朧的流瀉進來,詩一般的寧靜美好。
躺了好長時間,晉若溪還是睡不著,可能是白天睡多的緣故,她也遲遲沒有聽到身邊的人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猜測他可能也沒有睡著。
“你睡著了嗎?”她抬手輕輕推了推背對著她躺的秦羿川,她有些奇怪,以前他們睡一起的時候,他極少是背對著她的姿勢,通常都是側身摟著她,或者是平躺。
今天提出睡一起的是他,他卻是這種姿勢,明顯是在躲避著什麼,晉若溪有些想不明白。
“幹嗎?”他懶懶的聲音中竟帶著點小孩氣。
提出睡一起的是他不錯,可睡一起他又不敢碰她,再睡到陪護床上他又不甘心,隻能這麼遠遠的躲著她,免得一個控製不住釀成了大錯。
“沒什麼,你睡吧!”晉若溪當然聽出他語氣算不上好,以為是打擾了快睡著的他,於是把心裏的話咽了回去,也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打算強迫自己快點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