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這裏,她就在心裏痛罵自己一番,已經是不相幹的人了,再想隻能給自己徒增憂慮和煩惱,於是,她隻能采用強迫自己苦學的方式,將那些不該出現的憂慮和煩惱逼出腦外。
這天傍晚,她像往常那個時間點去了醫院。
經過一段時間的住院治療,周梓乾的腿傷明顯好轉,醫生說可以辦理出院回家休養了。
這消息令晉若溪很欣慰,不僅因為他傷情恢複良好,更因為從今往後她就不用頻繁來醫院照顧他了。
周梓乾卻不如她那般高興,臉上隱約有落寞浮動,沉吟片刻,說道:“小溪,我現在在瀾悅小區住,我帶你去過的,門上的密碼一直是你的生日,今後都不會變……”
“你告訴她也沒用,她不會去!”晉若溪還未來得及回答,門口方向乍然傳來一道洪亮強勢的聲音。
這聲音……太熟悉!
熟悉到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轉頭朝後看,她怕是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情緒糾結緊張而導致的幻聽。
直到熟悉的腳步聲停留在她身後,周梓乾的麵色由驚訝轉變為憤怒,接著他壓抑著怒火的聲音響起:“這裏不歡迎你,有自知之明的話,就識趣地出去!”
“我來找的人又不是你,你自作多情個什麼勁。”調侃的語言,嘲諷的語氣。
再次確定那道熟悉的聲音,晉若溪驚得陡然一顫,然後緩緩轉眸,對上的是一雙深邃難辨的黑色眼眸。
那雙眼沉靜似水,幽深似海,裏麵隱約有光點在跳動,晉若溪不明白那光點的意義。
她盯著他,當日在X國經曆的一切,他的絕情,自己所受的委屈,如翻騰的江湖,一下子湧上心頭,鼻頭一酸,眸中已泛起一片濕潤。
“你……”一開口,她的聲音竟然是沙啞顫抖的,她本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但覺得以他們現在的關係,這麼問似乎不太合適,於是及時改了口:“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你別管我怎麼找到這的,趁我不在天天來找別的男人,這筆賬以後再跟你慢慢算。”秦羿川逼近她,晉若溪這才明白跳動在他眼眸中的光點是他隱忍著的怒火,正在睖睜,突然感覺手上一緊,接著被猛地一拽,“跟我走!”
“我憑什麼跟你走?”晉若溪及時醒悟,睜大眼睛,強行逼退那股酸澀的淚意,本能地抗拒,“鬆手!”
他已有了新未婚妻,而他們也沒有了任何關係,她沒有跟他走的立場和理由,更不會再任他擺布。
“你是聾子嗎?小溪讓你鬆手你沒聽見?”本來坐在病床上的周梓乾不知何時已經跳下了床,正單腳站在地上,瞪向秦羿川的眼睛裏暗藏著強烈風暴,威脅的氣勢並沒有因腿上有傷而有絲毫減弱,“再不鬆手,我要報警了!”
晉若溪又使勁掙了下手,秦羿川這才鬆開,垂眸俯瞰著她,沉聲,不疾不徐地開口:“我問你,你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