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的話透著凜然堅定,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此刻有多麼虛浮。
五年的時間,足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境況,摧毀一個人的意誌,冷卻一段感情,可人的容貌卻很難發生大的改變。
他一眼將她認出,似乎也在預料之中。
如此激烈又狗血的一幕,反而令偌大的宴會廳安靜得可怕,賓客們早就自行圍成了幾圈,個個屏息凝視著,期待勁爆的劇情如何往下發展。
尤其這位楊希晨的妻子冷毓清跟今天的準新娘如此之像,更是引發了眾人無限的遐想和猜測。
“羿川,你真的認錯人了,她不是小溪姐,小溪姐在五年前已經死了,你沒聽他們說嗎,她是這位楊先生的妻子冷毓清,你冷靜一下好不好?”乍然插進來的熟悉聲音,令冷毓清不禁側目,說話的人是晉若影,也是今晚的女主。
在晉若影的極力掩飾下,別人應該不會留意,她看向冷毓清時,眼睛裏那一閃而過的震驚和嫉恨,而冷毓清卻是留意到了。
她方才沒有注意,如今的晉若影不僅模樣和舉手投足像她,就連說話的聲音和語調也像得出奇。
她真不明白,像她有什麼好的,一個失了寵的替身而已。
秦羿川的眼睛依然一瞬不瞬地俯瞰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她冷若冰霜的臉終於染上了一層代表著羞憤的紅色,她瞪著他的眼睛裏有明顯的恨意浮動,這反而為他增添了確定:“不可能,她就是晉若溪,就是我老婆!”
“羿川,你真的認錯人了,她不是小溪。”另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冷毓清聽出這是自己曾經的婆婆,接著,眼睛餘光瞥見她用手去一點點掰開了秦羿川還在掐著自己的手,“你冷靜點,來聽話,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趕快跟小影過去吧!”
後腰和脖子上的力量消失後,冷毓清終於可以自由呼吸了,忍不住彎下腰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楊希晨也跟著猛鬆口氣,望著秦羿川被晉若影和幾個工作人員半簇擁半強製地帶離,趕緊上前將冷毓清攬在懷裏,一邊幫她撫著後背順氣,一邊對著秦羿川的母親說:“抱歉,我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了不影響接下來的典禮,我們就先告辭了。”
秦母從冷毓清身上收回複雜的視線,對楊希晨說:“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這些年羿川的情緒一直不穩定,一遇到事情就會動怒,還請二位別往心裏去。”
秦母倒是通情達理,不過送客之意已然明顯。
出了宴會廳,將裏麵的奢華喜慶徹底隔絕,不管裏麵再發生什麼,都跟自己無關了。
坐進車裏,楊希晨沒有立即發動汽車,側目打量了她片刻,問:“你就是秦羿川的前妻晉若溪對嗎?”
冷毓清正木然地注視著前方,聽見他的問話後,微微點了下頭。
“怎麼不早說,你早說我也不會強迫你來了。”楊希晨有些懊惱似的,“這麼說恩恩是他兒子?”
冷毓清又是微微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