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的新娘子跟你什麼關係?”
“我堂妹。”
“難怪。”楊希晨終於了然,忽然又覺出了不對勁,“不對啊,堂妹不應該那麼像吧?”
“過去一點也不像。”
“哦,我明白了。”在現在整容技術如此發達的年代,這問題一點不難猜,過了一會兒,楊希晨恍然意識到什麼,“這麼說,秦羿川應該對你一直戀戀不忘的!”
“戀戀不忘?”冷毓清不禁嗤笑,“不過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毓清,恕我八卦心理作祟,能跟我講講你們的過去嗎?”楊希晨試探著問,怕她不答應,又補充道,“我對你可是什麼都不隱瞞的,連我跟他的細節都對你講了。”
冷毓清覺得楊希晨是她這輩子難得遇到的好男人,好朋友,對他,她的確不應該有什麼避諱和隱瞞。
過去,是她有意將過往的傷痛埋葬,而今,終於被挖掘出來,再想埋葬隻能是自欺欺人。
冷毓清側目看著他,明知故問:“你真的想聽?”
“當然。”楊希晨的眼睛裏早就閃爍著期待。
她微微動了下身子,調整了個較為舒適的坐姿,望向前麵的玻璃,追憶似的眯起眼睛,靜默了片刻,終於開了口:“如果不是那晚,我跟他,永遠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
……
路上穿梭的車輛越來越少了,周圍的光線也顯得暗了許多。
冷毓清沒想到記憶的閘門一打開,就再也收不住,她看了眼汽車儀表盤上的時間,這番長談下來,她居然用了兩個多小時。
而中間,楊希晨也居然聽得那麼入神,連一句打斷她的話都沒有。
冷毓清的話音落了下來,楊希晨側目看向她,不知何時,她的臉上已經濕潤一片,路邊燈光透過車窗映在她沉靜秀美的臉上,眼底的晶瑩是那麼醒目,讓人忍不住心疼。
楊希晨感慨似的歎息一聲:“毓清,恕我直言,我總覺得你跟秦羿川之間並沒有完全結束。”
“是,當年我走得急,我們並沒有辦理離婚手續。”當時她心裏被委屈和怨懟填得滿滿的,隻想著盡快逃離,卻是把他們還在維持著的婚姻給忘了。
不過不重要了,當年的晉若溪已經死了,死就意味著結束,自然無須再辦理什麼離婚手續了。
楊希晨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這些,我是說,他對你,似乎並沒有忘情。”
“不忘又如何?”冷毓清自嘲般地勾起唇角,“你不覺得人很奇怪嗎?往往生前不知道珍惜,等人死了,真正失去以後才幡然悔悟,時不時地記起你的好,可又有什麼意義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我覺得還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楊希晨輕蹙著眉心,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晉若溪嗔道:“好了,你的八卦心理終於滿足了,時間也這麼晚了,你是不是該送我回去了?”
“好。”
路上,冷毓清望著前方的路,突然說:“希晨,我想後天就回去了。”
“你不是說過兩天還想回青菱縣老家一趟嗎?怎麼這麼著急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