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向笛和喬奇心一向是沒什麼主意的,這會見阮宛凝和璞玉都沒說要比試的心思,兩人就樂道:“兩位姐姐既是惺惺相惜,不若咱們就玩些文雅的。”
阮宛凝眉眼含笑的看著兩人道:“你們兩個丫頭又有什麼主意,快些說來。”
杜向笛一向淘氣,笑指著一個纏枝花瓶道:“咱們也玩投壺吧,上次咱們說在一塊玩,還沒論個輸贏,半路就讓人打斷了,今兒可要斷個高下啊。”
嶽夢琪卻是上前扯著杜向笛的臉蛋道:“你這丫頭,是不是早就惦記上打碎我這屋裏的物件了,別的不好指,偏偏指了我最喜歡的一隻花瓶。”
杜向笛一樂,道:“夢琪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摳門了。”
喬奇心撲哧一聲樂道:“夢琪就沒見過大方的時候,她這屋子裏的東西,樣樣都是好的,每每讓咱們瞧的眼紅不說,這丫頭偏偏還換著花樣的逗著咱們,不過要說這些東西值什麼錢吧,好像也不至於,就是這個搭配啊,顏色啊,還有這種料子,明明都是咱們常見的,可就能讓這丫頭的一雙巧手變換出不同的色彩來,連著這屋子裏的擺件都帶得有生氣了。”
隨著喬奇心的話,璞玉再次打量著嶽夢琪的房間,剛才她不過粗略一看,也覺得雅致飄逸。
可這會她再去打量著那些物件,雖說也不至於像喬奇心說的那般粗略,可也算是不錯的料子,與知府千金的身份也算般配,不奢侈,不出挑,與嶽知府在外的風格很像。
阮宛凝不知何時湊到了璞玉身邊,小聲道:“你還不知道吧,夢琪這丫頭對色彩的搭配有著格外的偏好,每每這丫頭不在意的一鼓搗,原來沒什麼特點的東西,經過她的手,就有那華腐朽為神奇的效果,把我們羨慕的不行,索性我們再收拾自已的屋子啊,或是有什麼活動搭配衣服了,都提前來尋這丫頭出主意呢。”
璞玉見阮宛凝有意與她交好,輕笑道:“我才來,卻不知道夢琪妹妹還有這樣的特長,回頭等哪天閑了,也讓夢琪妹妹去我那鼓搗鼓搗。”
阮宛凝小聲道:“我瞧著你的性子也不是喜鬧的,偏夢琪是個最好玩鬧的,以後啊,有了這麼個妹妹,你也就不寂寞了。”
璞玉撲哧一樂,道:“我瞧著妹妹也不是喜鬧的,怎麼就與夢琪妹妹湊一塊了?”
兩人說話的同時,嶽夢琪,杜向笛還有喬奇心,三人已是嘰嘰喳喳的尋了東西準備要投壺了。
阮宛凝指著忙碌的三人,道:“我家裏是開藥鋪子的,你也知道,這褚州城裏大小的官員,或是平民百姓,誰也逃不過這生病吃藥去,所以這些年我們家在褚州也算是有些根基。受著家裏的影響,我也習了一些醫術。”
璞玉一聽,讚道:“我卻知道這個東西最是枯燥乏味,若能習得一二,已是不易了。”話說的真摯而誠懇。
阮宛凝也道:“可不就是這話,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興趣學這些,我娘也說,女孩家家的習些女紅針線就好,學什麼醫術,咱們家又不缺大夫。”
璞玉笑道:“你們家既是開藥鋪的,哪裏缺得了大夫。”
阮宛凝卻是歎道:“我原也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學得醫術有何之用,總不能大庭廣眾之下給人把脈,看那些不方便看的地方吧,可是直到後來,我祖母過世的時候,就是因為得了一種病,因為沒有女大夫,我祖母又是固執的,一直都瞞著,所以才耽誤的久了,想救也救不回來了。”
璞玉看著有些哀淒之色的阮宛凝,隻能安慰道:“逝者已矣,咱們隻要追思就好,莫要再傷懷。”
阮宛凝輕笑道:“多謝你的安慰,其實祖母對我極好的,平日家裏的父兄還有祖父都忙,母親還要管著府裏的事,我就跟在祖母身邊長大,看著一位慈愛的長者離逝,我的心理很不好受,當時我握著祖母的手就想著,若是我能習得醫術,是不是對祖母的病就會早有察覺,更甚至來說在別人不方便的時候,我能親自動手給祖母看病,那樣的話,祖母是不是就會活的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