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嶽夫人想起個事,噗的一聲樂道:“我剛來的時候還聽說啊,這顏家的大少爺有龍陽之好呢。”
璞玉睜著一雙眼睛好奇的聽著。
嶽夫人也是接著道:“當時啊,我也想著這樣人家的孩子要是有了那種喜好,可就真是白瞎了,不過後來我見過那孩子,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氣韻不凡,而且渾身陽剛,瞧著就不像那種常年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一般,而且眉宇間正氣凜然,竟讓人見之不俗。”
璞玉笑了笑道:“世人多以訛傳訛,以顯得自已多有能耐,卻不知到最後蒙蔽的隻是那些看不懂的人的眼睛。”
嶽夫人也跟著點頭道:“可不是這話,都說真金白銀是用來煉的,時間就是最好的證明,人品的好壞不在一寸之間,而是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一點點的品度出來的,就像這顏家人,咱們看的也是外在,不過是憑著自已的本心,再加上多年看人的經難,要說真的了解多少,咱們鑽不到他的肚子裏去,哪能就知道內裏如何,就跟這人過日子一般,日子過的好壞,從來不是外人看到的光鮮亮麗,浮華背後的幾多心酸,隻有那些經過的人才懂,那些站在圍牆外的人,看到的永遠都是那四四方方的四角天空。”
璞玉聽懂了嶽夫人的話,就是嶽家給介紹的親事,可是這人還得璞玉以後自已品度,不是嶽家現在說好,那人就一定好的,所以這事,嶽家也不好親自為璞玉做主,還得璞玉自已參度。
其實嶽家這樣也不算推卸責任了,璞玉能明白,也笑著點頭道:“夫人隻管讓嶽老爺與我三哥商量就是,他們都是男人,常年在外麵行走,而且男人看男人的目光,與女人看男人的目光不一樣,我相信我三哥,也相信嶽老爺這些年識人辯人的本事。”
璞玉憶起年幼在家時,聽到大嫂與二嫂說過大嫂的一位好友,心比天高,直逼鳳座,心願得償,侍得君王幾夜恩寵,自以為得了天大的寵幸,從此在皇宮裏昭然過街,引得各宮刀妃子怨聲載道,一夕被貶,境況悲慘,竟是連口熱水都喝不到口,最後悲慘辭世。
終在辭世前寫下一首詩來悼念自已的一生:憶女兒曩生之昔,其為質則金玉不足喻其貴,其為性則冰雪不足喻其潔,其為神則星日不足喻其精,其為貌則花月不足喻其色。姊妹悉慕媖嫻,嫗媼鹹仰惠德。孰料鳩鴆惡其高,鷹鷙翻遭罦罬;薋箷妒其臭,茝蘭竟被芟鉏!花原自怯,豈奈狂飆;柳本多愁,何禁驟雨。偶遭蠱蠆之讒,遂抱膏肓之疚。故而櫻唇紅褪,韻吐呻吟;杏臉香枯,色陳顄頷。涿謠溪詬,出自屏幃;荊棘蓬榛,蔓延戶牖。豈招尤則替,實攘詬而終。
一夕間傳出宮牆,竟也讓那些大家族,深以為誡,在教導女兒上更是下盡了苦心。
晚上嶽夫人與嶽老爺把自已白天的工作情況做了一個彙報總結,又連同著璞玉的意思也都與嶽老爺說了。
嶽老爺也知道璞玉選中顏家的意思,隻怕這個商字還真是個首選,雖然這事還沒定下來,不過總算是有目標了,嶽老爺就道:“我明天與三公子知會一聲,回頭看看三公子的意思,若是沒變化,那就給顏家老夫人送個信去。”
嶽夫人也是暗裏鬆了口氣,盼望著這事能一次得成。
洛良驥也不是好糊弄的,唯一的妹妹,選親事,尋不得那豪門之家,就算是普通的商人之家,也得那男人是個好的,所以得了消息的時候,就帶著嶽天冽出了府。
嶽天淩聽說大哥與洛家三公子要出府,也嚷著要跟著一塊去,被嶽夫人給攔了,人家那是正事,帶著一個小孩子算怎麼回事。
來之前,嶽天冽就做足了準備,提前打聽出了顏家大公子常去的地方,幾方人馬來了一次偶遇,洛良驥有些滿意的看著那個個子高高的,淩駕於近旁那些朋友之上的男人身影,肩膀很寬,身穿一件藍色長衫,豐神俊逸,麵色如水,與人說話目光清明,瞧著就不是那起子有詭異心思的。
這樣的人雖然不是最好的良配,可是在眼下來說,也算是過得去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