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正巒也是眉峰蹙起,眼神冷冷的看向溫氏,道:“人貴在自重,溫姑娘,請你注意分寸。”
溫氏一聽,止不住冷笑,道:“分寸,怎麼,四少爺也知道心疼了,看來那年中秋節前的那一晚,看著你們兩個眉目傳情的,我就該猜到有這麼一天的,隻是沒想到四少爺原來是這般的狠,明明是自己迷情在先,到想著給我安個罪句,我到是想問問,若是我不是出了那樣的事,四少爺打算用什麼樣的理由跟借口來跟杜家提親事呢?”
溫氏心理清楚,杜家好歹以前沾了個官字,就是現在不做官了,可也不會讓自己的閨女給人家做妾去,當然了,若是人家的官高,或許還有機會,可是隻是顏家這樣的門弟,做妾,的確是委屈了。
“杜妹妹先讓馬車。”顏正巒注意到杜向笛微白的臉色,還有嘴角緊緊的抿起,一副受傷的樣子,不知為何,心理就痛了一下,再一想到剛才還受了驚嚇的小姑娘,連忙讓她先上馬車,再說這是大街上,杜家的家教也甚嚴,杜向笛好歹也算個閨秀,斷不會做出與溫氏同樣的舉動來,一會兒若是被人圍上了,隻怕更是惹的滿城風雨。
這樣一想,顏正巒看著溫氏的目光就越發的冷了起來,他就是這樣的人,做人,做事,隻要不越了底線,他可以縱容,也可以寬容,隻是若是這人不識抬舉。
顏正巒微眯著眼睛,盯著溫氏,一字一句的道:“溫姑娘,若是溫姑娘不介意把事情鬧大,那我到是不介意讓別人知道溫姑娘到底是什麼原因離開顏家的,隻怕任憑哪一樣,溫姑娘以後……”
話沒說完,可裏麵的威脅意思已是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再加上那一口一個“溫姑娘”,叫的溫氏刺耳的很,張嘴想要再說什麼,卻又被堵在了嘴裏,因為顏正巒的眼神正在告訴她,他不是開玩笑,要是她敢鬧出來,顏正巒一定會把事情做絕。
看著人來人往的路人紛紛對她們投來的好奇之色,還有那閑來無事的,竟有往過湊的架勢,溫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陰冷的看著顏正巒,道:“四少爺,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我一定會記得。”
顏正陽兩手一攤,擺開一個隨意的架勢,然後輕蔑的看了一眼溫氏,轉身對身後的車夫道:“去顏家。”
“姑娘?”豆蔻小心的看著自家姑娘氣的慘白的臉色,想說咱們還去顏家嗎?
杜向笛平複了半晌,馬車已經走了一會了,看著豆蔻一臉驚嚇的樣子,搖了搖頭,道:“回去別與我娘說,看她再擔心。”
豆蔻小心的點了點頭,她是姑娘的丫頭,自然是要聽姑娘的,隻是剛才的事,豆蔻小心的看了眼杜向笛的臉色,道:“姑娘,顏家四少爺?”
豆蔻也不知道自己想說的是什麼,反正剛才她就是有那麼一個錯覺,顏家四少爺與姑娘站在一處,真算的上是郎才女貌了。
自打老爺丟了官職,姑娘的親事也跟著耽擱了下來,原本夫人還打算著等老爺再進一步的時候,再給姑娘說親,可她曾聽過夫人念叨過,老爺的官職沒了,想要再起複還得運作,杜家已經給嶽大人那邊送信了,隻是這一運作也不知道要多久,若是真能成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還留在褚州的地麵上,若是到了新的地方,還得適應新的環境,姑娘的婚事怕是要耽誤下來,少爺到底是男子,房裏也有人伺候,夫人並不擔心,隻擔心回頭姑娘尋不到好婆家。
如今杜夫人也不向以前那般把眼光定位的那麼高了,隻隨著杜向笛的心意,瞧著看的上眼,家勢上也過的去就行,隻是到現在也沒瞧出個合適的來。
剛才顏家四少爺這般橫空出世,到是讓豆蔻也跟著跳了一下,突然之間腦袋裏就閃過了一個念頭,隻是這個念頭她一個小丫頭,壓根就不敢說,所以才這般猶豫不決。
杜向笛眼裏閃過一抹深思,隻是這會兒臉色才恢複一些,搖頭道:“我的事自有考量,你管好自己的嘴。”
馮老四今兒栽了個跟頭,可總得跟後麵的人交待,他們之所以敢在褚州地麵上這般橫行,當然也是後麵有人的,隻是以前的人是個小管事,沒多大用,這回總算是讓他扒拉個大的靠上了,雖然每個月都要送點孝敬的銀子,可是出來混的,有人照著,到底還是吃的開,就是下麵的小弟也比別人聽話許多。
馮老四打發了幾個小弟分開走,然後自己尋著一條小路,抄著隱秘的胡同,到了一處院子的後門,這個時候還能堵著人,若是到了晚上,那定是尋不到人的。
後門很快就打開了,馮老四隻報了名號,也沒多說,就在那老實的等著了。
過了差不多有兩盞茶的功夫,宅子的主人才姍姍來遲。
“什麼事,這個時候來吵我好眠。”來人正是高誠,自打與顏思玉和離後,高誠正妻的位子一直空著,府裏到是養了幾房姬妾,這處院子也是高誠後來置辦的,與原來顏思玉的那處院子自然沒法比,可好歹讓他在這個褚州城裏安了家,若是回到他原來那個地方,還不得讓人笑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