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駒看到陳勝出聲,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這些日子以來,景駒之所以能壓製住心中的憤恨與怒意,便是因為有陳勝在一旁勸慰。
掃視了眾人一眼,陳勝道:“眼下我們已經沒有多少存糧了,若是再過一些日子,隻怕我們這些人都要餓死在這山鄭”
“景駒,這當陽縣是你景氏一族根基所在,應當不會如此輕易就被秦軍一網打盡吧?”昭嶽看著景駒,問道。
“你這是何意?”景駒心中怒火蹭蹭冒了出來。
在景駒看來,就是到了此刻,這些人居然還在算計景氏一族。
雖然這一次,昭、屈、景三族都損失慘重,可是,因為景氏一族根基在當陽縣,所以,這一次遭受的打擊最為嚴重。
昭嶽笑道:“景駒賢侄,眼下我們已經危在旦夕,唯有同心同力,才能活下去,再做圖謀,顛覆暴秦。”
“是故,我們應該……應該……”
接下來的話昭嶽並未明,可是其話語的意思卻是分外明顯,就是要景駒拿出景氏一族的家私。
景駒冷聲道:“我雖是景氏一族的少族長,可是,族中一應事務都是父親處置,景駒對於族中的事物,亦不甚了解。”
“這……,景駒賢侄,莫不是怕我等白吃白占?待我們回到宗族之後,加倍補償你們景氏一族如何?”
見局麵再度要變的僵硬,陳勝道:“幾位不必如此。”
“依我看,這當陽縣如今就算秦軍走了,諸位難道還真敢回到當陽縣麼?”
“先不論這秦軍是否會殺一個回馬槍,單單是如今的當陽縣縣令,若是知道我等回去,必然傾力追拿,落入官府之手,是何下場,不必陳勝多言了吧?”
陳勝一席話,令眾人紛紛陷入沉思當中,這些日子以來,在這山中的生活,已然快要讓人給憋屈瘋了,更別提此時做出理智判斷了!
瞿才看著自己提拔起來的這名戍卒,心中越發覺得此人不同尋常,亦是覺得應該委以重任,以後多多依仗此人。
瞿才也是唱和道:“陳勝,你以為我們應當如何?”
陳勝臉上浮現出笑容,道:“眼下,我們當務之急,應該就是飽餐一頓,然後上路。”
“飽餐一頓?”不少人眼中露出譏諷之意。
當即有人叫囂道:“這山中哪有吃喝?喝風屙屁啊?”
“就是,若是能在這山中找到吃的,我們到今何必餓著肚子?”
看著眾人議論紛紛,陳勝道:“這山中自然沒有吃喝,可山下有啊!”
“我們這其中,已經有人犯的是死罪,被官府通緝,既然如此,不妨再背一些罪名,又能如何?”
“你們要是覺得這個主意不行,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大家也就這麼餓著吧,接下來的話我也就不了。”
旋即,陳勝便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當即有人上來告饒,看著時機差不多,陳勝道:“我們可以派人下去搶,隻不過這搶,也不能隨便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