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哀歎,伸手從桌上拿過一杯水給他喝;看著他嘴唇都幹得裂皮了我心裏覺得一陣一陣的抽痛很不好受。如果不是那天我非要跟他說一些什麼他不了解我、他不懂我、給不了我安全感、給不了我溫暖和給不了我家的話之類的話,也許他就不會這麼傻傻的為了努力達到我的要求而變成這樣。我輕輕地責問著,“蘇憬年,你都多大的人了啊?怎麼沒人照顧自己就會出狀況呢?你都已經成年了啊?怎麼連一個成年人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沒有呢?
蘇憬年撇撇嘴傻傻的說道,”我是問題兒童啊......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試過一個人照顧自己的,也沒有試過這麼愛過一個人的。佳言,我不想去醫院;就讓我這麼痛著吧。挺好的,至少你還在我身邊,還會關心我。不會像平常那樣對我拒之千裏,避之不及的。你這樣擔心我......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我輕輕打了他一下,“別亂說話,快點先喝點水。生病怎麼能不去醫院呢?等救護車來了我就送你去醫院。”
蘇憬年抗拒著喃喃道,“我不去醫院,我不想去那個地獄。佳言,我求你了。別送我去醫院好不好?”他不安的說著,從他的語氣裏我想醫院可能給了他不好的回憶吧。就像默默一樣,就算生病生得很嚴重也不去醫院。
我看著他應允的點了點頭,“嗯!好,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聽見我說答應說不去醫院,他像個孩子一樣笑了;甜甜的很好看。然後他咕咚咕咚的喝了整整一大杯水,人頓時清醒了幾分;靠在我懷裏,像個孩子一樣的依賴者這份溫暖。
我的臉被他蹭得發紅,可又不忍心和他一個病人計較什麼;就這樣他靜靜靠著我睡著了。沒多久,救護車來了;我看他那麼抗拒去醫院無奈之下。隻好叫護士給他吊了水,留下了一些發燒藥和胃藥交代了一些就走了。我把陽台外的衣架搬來,把吊瓶掛上去;坐在一旁看著他害怕他突然出現什麼意外的狀況。
蘇憬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手又老是亂動針頭輸液的地方;我隻好按住他的手臂。蹩眉無奈的說道,你別總是亂動好不好?現在是在給你輸液呢,萬一你不小心動到怎麼辦?你這個麻煩精!”
他的肚子一陣咕嚕嚕的叫著,他躺著不停捂著肚子歎著;“佳言!我餓了,餓了......”
我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真是奇怪怎麼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淪為了他的保姆啊!
可是埋怨歸埋怨,我還是去廚房準備把先前買來的外賣用微波爐熱一熱給他吃。可等我到了廚房後才發現他訂的外賣原來是披薩,生病怎麼能吃這個呢。
沒辦法我隻能自己熬粥給他喝了,我拜托管理員叫人給我買些雞肉、蘑菇之類的回來打算熬雞肉香菇粥給他。終於大約四十分鍾後粥就熬好了,我拿進來坐在他旁邊扶著她靠在枕頭上。一口一口的舀給他喝,怕粥太燙我每次總是先吹一吹等沒那麼燙了之後才喂給他吃。而他也很理所應當的吃著,他病得根本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他在心裏默默的呢喃著,“如果是夢的話那未免也不太真實了,她的體溫和她的語氣那麼的溫暖和溫柔。對於她來說怎麼可能是真實的呢?嗬嗬!看來真的是夢呢。”他輕輕苦笑自己,也許在他自己的記憶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的我;可能也認為我記佳言對他就隻有厭惡吧!我也很無奈的苦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