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一使勁拍案而起,怒視著麵前的劉迎,他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居然敢為自己擅自回興都辯解。
“你難道不知道,沒有朕的旨意,在外駐守的將領誰也不能擅自離守,不要以為你是朕的弟弟,是王爺,是大將軍,就可以為所欲為。”劉岩稍稍收斂了一下怒容,冷冷地望著麵前的劉迎。
“難道臣弟死了妻子,失了骨肉,都不能臨時回京探視麼?”劉迎冷笑,覺得麵前的劉岩簡直比衣冠禽獸都不如。
劉岩微微眯起雙眼,轉過身,歎了口氣,“迎兒,不要為了一己之私而棄國家於不顧。沒有天下之大家,哪來你的小家?希望你能舍棄小家而顧全大局。”劉岩再次轉過身望著劉迎,眼神陰沉而晦暗。
劉迎隻是輕輕地一聲輕嗤,原來一個人連臉都不要時竟可以如此的無恥而不自知,可他是個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妻子和孩子被人害死了,還要裝得無動於衷,他做不到。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擅自離守,北邊的大楚趁機偷襲,兩國已經在長江沿岸交兵?”劉岩不動聲色地說道,眼神若有所思。不順從,就得死。
“臣弟隻知道臣的愛妻被人害死了,胎兒連出世都沒來得及,就隨它娘一起去了,臣弟一夜間失去了最親愛的人。”劉迎神色悲慟,隨即怒目而視劉岩,眼神中充滿了仇恨,“皇兄覺得臣弟不稱職,盡管撤去臣弟的職務,削去臣弟的封號,從此你我形同陌路。”
兩人彼此怒目相視,劍拔弩張,但是心照不宣,兄弟情義時至今日已經走到了盡頭。
“莊王妃她,是如何被人害死的?”劉岩接著長舒了一口氣,隨口問道。
“這個,皇兄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劉迎冷笑了一聲,嘲弄地說道,隨手拔出佩劍向劉岩刺來,“我今天就是來替他們報仇的!”
劉岩左右連連閃身,一路禁軍已經圍上來,將劉迎圍了個水泄不通,終於,寡不敵眾,劉迎被捕。
“莊親王瘋了,把他先囚禁在景陽宮東南側的左宅。”冷冷地命令道,劉岩隨即不再看劉迎。
“劉岩,你好歹毒。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沒瘋!劉岩,我不會放過你的!”劉迎被禁軍強行拖出了大殿,喊聲一點點的變弱,直到聽不見。
劉岩終於仰首長長地舒了口氣,閉上雙目。劉迎年輕有為,常年駐守邊關,深得將士擁戴,文韜武略皆不在自己之下,將來自己一旦西去,無疑給長兒留下了隱患。不如,趁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替兒子肅清一切後患,即便是自己的弟弟,也決不能手軟。這個壞人,就由他來當好了,長兒隻管今後穩坐江山。
想到此,劉岩不禁張開雙目,“來人啊,傳太子。”劉迎被軟禁宮中,正是劉長在將士中間樹立威信的大好時機,劉迎已經把將軍的位子讓了出來,現在是該讓長兒出去練練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