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你答應過我不再提的。”
我看向木洛尋求救援,顯然他也憶起了那天的情形,眼底眉梢,整張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到底是怎麼回答的?快說啊!”
“你妹兒的有屁快放,憋了半天自己聞味呢!”
紫砂,安樂。這一雅一俗,一柔一烈,一文一武,同時按耐不住的問。
楊寶聳聳肩膀做了個怕怕的表情,“啊呀!我不敢,我怕木希會揍我。當年我隻是那麼隨意一說,就被她暴力殘忍及其凶狠的狂揍了一頓。”
三八本性碎嘴神功,終於讓楊寶戰勝了心底的恐懼。
......
當年一群小屁孩關於“理想”這個詞,激烈交流了一節課。什麼科學家、研究員、大司令、甚至是國家主席。多年後才明白,小時候追捧的所謂的理想,大多也不過是隻能想想而已。
一個小女孩臉不紅心不臊,大言不慚的說她的理想很光榮很偉大很美好,讓同學們一度以為應該是長大後要當個人民教師,白衣天使之類的吧!不料她卻高高昂頭,嗓音洪亮,脆生生的說她想嫁給班上的一個男生做新娘。
好吧!這個不知羞,天真傻氣,毛還沒紮齊就恨嫁的小女孩就是我了。
你要問,那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我可是百般不解滿腹委屈,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老師以故意擾亂課堂紀律罰了半節課的站。
我羞憤的捂住臉,聽他們慘絕人寰的笑。桌子底下,抬起左腳,偷偷踩了木洛一腳。
哼!叫你不幫我,還這麼放肆的笑。
楊寶收住他那張笑到變形的臉,整整爆炸毛發,理理外套衣襟。看著我賤賤的說,“那個木希啊!你老實說當年你想嫁的那個人,是不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貌比潘安、顏如宋玉的我啊!你是不是從小就一直在覬覦我的美色啊!”
我暈!
當年這貨可是豪言壯語,氣吞山河的說將來長大了不是拖著棍子要飯就是臭水溝裏撿垃圾的,好嗎?我是多喜歡要飯和撿垃圾,想要自虐的嫁給他。
真是,尼瑪啊!
“木洛你呢?你的理想是什麼?”蕭曉淳問。
木洛笑著,一時沒有回答她。眼眸熠煜,明如新月。望穿來時路,越過千山和萬水。
我也不禁回憶,那時的木洛說了什麼呢?
屋外突然響起連串的煙花爆竹聲,不知不覺竟已經快接近十二點了。一陣震動,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條信息,署名葉北。打開後隻有簡短的四個字,新年快樂!
我猶豫了會兒,同樣回他一條。
新年快樂!
放下手機的瞬間我突然想起梁丘侯。辭舊迎新,年尾的最後十分鍾,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這個謎一樣的男子,日後給我的生活帶來了驚濤駭浪的翻湧。倘若可以先知,相逢是否後悔?
然而人生何來倘若,後悔奈何,也許相逢,便已勝卻人間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