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煙花煙花飛滿天3(1 / 2)

安樂匆忙跑來時,我正抱頭蹲在地上,她扶起有些失魂落魄的我,對著蕭曉淳破口大罵,“你個臭不要臉的對木希做了什麼?你丫活該被摔死,你個賤人......”

“住口。”

木洛站在我們身後斥喝,他清秀臉上布滿憤怒。不予置信而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我,似是在索要一句否定,一個解釋。我平靜地對上他幽如潭水的眸,無可救藥的想,就看看吧!看看他到底更在乎誰?他會站在誰的那邊?

我默默告誡自己,就固執的證明這一次。

蕭曉淳搖搖晃晃站起來,淚水紛紛,抽泣著說,“洛洛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木希。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關木希的事。”她說著身子一軟,眼看又要跌倒的瞬間,木洛一個箭步衝過去穩穩的扶住了她。

安樂好笑的拍手,“姓蕭的,你他媽真能裝,裝可憐給誰看呢!真丫欠幹。”

“請注意你的措辭。”木洛冷冷的看了安樂一眼,扶著蕭曉淳說,“我們走。”

我拉住脾氣火爆,急於替我打抱不平的安樂。尖銳的刺痛感由手腕一點點蔓延,直擊左心房。呼嘯過耳,潮濕的寒風像無數把鋒利的刀刃,狠狠淩遲劃過我沉沉下墜的心髒。

我衝著木洛的背影用力的,大聲喊,“沒錯,是我推的她,就是我推的她。”

木洛的腳步微微一滯,後背筆挺像一堵堅毅的牆。良久後他回頭,清涼的望向我,眸底深深,情緒難分。在漫天塵沙飛揚中,我執拗的看他。然而,他終究未語,轉身遠離。

世界仿佛就在這一刻。轟然崩潰。

回家時木洛正獨自坐在門檻上,夕陽印出他單薄的影子,鋪落在冰冷地麵。他身側遼闊的天際,一如他無邊浩瀚的孤單。這樣的光景讓我不禁想起秋天時的某個傍晚。

那天,陽光也很稀薄,木洛站在梧桐樹下等待我一起吃晚飯。斑駁老城牆以及沙粒地麵上照出他淺淡的影子。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執著、修長而蕭條。

隻身獨徘徊,對影成三人。

我當時充滿感傷的想,然後酸澀就湧上心頭。

安樂看著木洛,忽然扭頭說,“小希你有沒有發現木洛不快樂,他一點兒也不快樂。”

那個時候我剛知道蕭曉淳的存在,也才耳聞關於他們倆是如何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佳話。所以我瞅著安樂不以為意的說,“哪有,我看他快活的很。”

安樂瞪眼,“虧你還是和他一被窩睡過的,真沒良心。”

誰說年少不識愁滋味?

曾經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男孩女孩終將長大。當他們心裏開始藏了心事;當他們有了自己的小秘密;當他們滿腹的話語再不向彼此全盤傾訴.....

“木希,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我有話想和你說。”

蕭曉淳站在側屋簷下,靜靜地望向我們這邊。我看了木洛一眼,然後便隨她進了屋子。

人未站定就聽見她說,“真是想不到啊!木希別看你平時柔柔弱弱的手勁還真不小,虧是冬天穿得厚實,不然豈止隻是擦破了點皮。雖然沒有大礙,但洛洛執意要帶我去診所看過才放心,這不他還親手為我塗抹了藥膏呢!”

我說,“我不是故意的。”

蕭曉淳就笑。她說,“你當然不是故意的,因為你根本就是存心的。我知道在你心裏,早已恨不得我死吧?”

她咬牙切齒的口吻讓我不由心驚。

我說,“我沒有。”

蕭曉淳說,“你以為我真的原諒你了嗎?你做夢,我隻是不想讓洛洛夾在我們中間為難,所以才假裝不怪你......是,你們是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但從初一我和洛洛就認識了。那三年中,當他孤單難過時,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見得就一定比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