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文很了解如何應對鬣狗。
你絕對不能展露出畏懼,否則他們會直接衝上來撕咬你的血肉。
也不能直接對他們露出獠牙,鬣狗們總認為沒有猛獸會隨意嘶吼,大聲怒吼的巨獸不過是在笨重的食草動物。
也許是因為鬣狗們從來都不敢肆意咆哮。
唯有你借助著草叢的掩護,匍匐前進,悄無聲息地露出獠牙,在恰當的時候伸出利爪,他們才會認同你。
甚至懼怕你。
達爾文在貧民窟中越來越深入,周圍徘徊的人群也從幫派人員變成了真正衣不蔽體的貧民。
這些貧民雖然安分許多,但這也是在和那些混混相比較的情況下,如果有機會,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也不會建議用別人的痛苦換一頓飽飯。
不過他們至少不傻,很清楚能夠獨自出行在貧民窟的人都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達爾文聽過一句話,的是最高雅白潔的花朵往往是生長在充滿腐肉和汙穢的陰暗角落。
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可以考慮到光線,微生物等方麵對色素的影響,列出一大段理由來。
可是如果討論的是人,那就是狗屁不通。
達爾文覺得,出這句話的人可能是被幸存者票偏差影響了,沒有人會注意白牆上的白色斑塊。
但黑牆上若是出現了的白色斑點,人們就會蜂擁而至,將其團團圍住,並大肆讚賞白點能夠從黑牆中脫穎而出是多麼不易。
達爾文對此到時沒什麼意見,隻是有些不忿多半不是真的在乎白點的出現是怎樣的奇跡,而是用白點來表現自己目光的敏銳和內心的善良細膩。
畢竟他們隻會在黑牆上尋找白點,而那牆角的垃圾堆他們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好像看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達爾文清楚,貧民窟就是那種垃圾堆,生的聖人也無法在這裏堅持下去,好人的唯一命運,就是死在這裏。
當然了,隻要變壞一點點,拋棄一些沒人在意的底線,活下來還是很容易的。
也正因此,達爾文十分好奇李無的同學是怎麼在這裏活下來的。
達爾文在一個陰暗的巷子前停下了腳步。
一個穿著藍白運動服的少女背對著他,身後背著灰色吉他包。
少女前麵站著三個麵色不善的青年男子。
“妹妹,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為首的男子相貌平平,但眼神銳利,叼著根煙,語氣凶狠。
“我隻是路過。”毫無疑問就是李無的少女解釋道,但她看起來沒有任何想要繞道的意思。
達爾文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若無其事的的想要從他們旁邊走過。
站在左邊的一個瘦子抓著一根鐵棍,側身一步擋住達爾文的去路。
達爾文向左挪了挪。
瘦子也跟著挪了挪。
“你動了。”達爾文道。
“我動了,怎樣?”瘦子冷冷一笑,揮了揮手上的鐵棍。
“你本不該動的。”
“什麼呢?你子找事?”
瘦子拿起鐵棍,頂在達爾文胸前,將他推的倒退了幾步。
李無也看向達爾文:
“我和他們現在有事情聊,我勸你還是先別走這條路。”
話時,李無用著嫌棄的眼光看著達爾文,語氣也略有不耐。
隻不過由於她的偽裝太過稚嫩,達爾文輕易地察覺到她是故意表現出來的。
看來她以為達爾文是為了“救”她,特意接近的,想要用不善地態度讓達爾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