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並沒有走,他蹲在我的麵前,用手撐起我的腦袋與我四目相對,他看著我說:“我不欠你家的,她喜不喜歡我不重要,相比較我媽,你媽要幸福多了,桑榆是不是你覺得我現在想要跟你在一起,你就覺我欠你的是嗎?”
容傾就是這樣的人他來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上去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將他的手一巴掌打開:“我沒說你欠我家什麼,隻是我希望你別出現在我麵前,我有什麼錯嗎,你就不能讓我安靜一下好嗎?讓我安靜的送我媽走,為什麼你總是再逼我。”
容傾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頭:“是,你沒什麼錯,隻是我不想離開你,我想你應該會很需要我。”
“我需要你離我遠一點。”我說完就起身,打電話安排我媽的事情,我不打算辦什麼葬禮,我家破敗之後曾經的那些親戚跑的比兔子還快,深怕牽連了他們,我想自己先守媽媽幾天,等過了幾天後,直接去火葬場火化,之後和我爸葬在一起,再過不久我也會陪他們,我們一家人要整整齊齊的。
我在殯儀館給我媽守靈,我雇了幾個人在門口守著,不準容傾進來,我知道如果容傾想進來,那幾個人也擋不住他,好在他沒有過來打擾我媽。
最後一晚的時候,我趴在我媽的靈柩旁輕聲的跟她說著話,殯儀館的溫度很低很低,我凍得整個人都是麻木的,還是堅持跪在地上,媽媽走了,我怎麼可能不難過但是我知道她應該早就想走了去陪爸爸。
我不能那麼自私的強留她在我身邊。
我絮絮叨叨的跟她說了很多話,我聽到有腳步聲,我以為是容傾終究還是不顧我意願進來了呢。
“我都說了你不要進來,你到底想。。。?”我轉頭憤怒的吼道。
隻是在我看到來人時,那句你到底想幹嘛,終究是沒能說的完整,他憔悴的模樣,下巴上的胡茬都那麼長了,雙眼布滿了血絲。
我捂著嘴難以置信,他朝我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睜著眼睛眼淚不爭氣的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砸在了地上。
他輕聲開口:“你還好嗎?”
我像是沒有了別的反應了似的,就是不停的掉眼淚,他也跪在我的麵前,伸手給我擦著眼淚:“別哭,我想阿姨一定舍不得你哭。”
我伸手咬了自己一口很疼很疼,他問我咬自己的手做什麼,我說我怕這是夢。
他笑了隻是笑的很苦澀他說:“這不是夢,我越過大海滿身風雪的來看你了。”
後來我才得知程嘉樹是從地球的最北邊趕過來的,飛機輪船不辭辛苦來到我身邊。
我不懂問他:“為什麼要來看我?”
我們之間不是早就沒有了任何的關係了不是嗎?
他說:“明知道不可為而偏為之,桑榆我不該來看你的,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