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愛新覺羅.玄燁逝於暢春園,同年胤禛即位,改年號為雍正元年。
將寫好弘曆為下一任君王的遺詔藏於正大光明牌匾後麵,這不僅是康熙的遺願也是他的初衷,弘曆是他作為父親的驕傲,自然將最寶貴的東西留給他。
胤祥上奏,為避皇家忌諱,請吾皇將“胤”字輩皇室宗族改為“允”字輩。
胤禛準奏。
雍王府嬪妃入主後宮,全部賜封。
烏拉那拉氏封為孝敬憲皇後,年氏封為貴妃,鈕鈷祿氏封為熹妃,李氏封為齊妃,武氏封為寧妃,耿氏封為裕嬪,宋氏封為懋嬪。
其他大大小小按照品階封為貴人或常在。
皇權更替,老皇帝去世,年輕力壯的新皇帝繼位,為彰顯皇室繁榮,必然逃不開大選。
然而胤禛出言拒絕了這次盛大的選秀。
“靈兒,你……來了?”
靈嫣向胤禛深深施了一禮,抬眼打量起身穿龍袍的他,五龍朝服配他還是不盡如人意,不得不承認還是黃袍適合他帝王之氣。
整個後宮分量最重的是太後烏雅氏,她沒有了在潛邸時的任性自由,一氣之下可以將這個宮門封鎖起來的權利。
靈嫣身著鳳牡丹吉服,顏色鮮豔得宛如出嫁的滿人女子,而頭上的步搖卻顯示了她尊貴的位份,“這皇宮如今不同潛邸,有太後老人家管著,豈是臣妾想怎樣就怎樣的地方。”
“怎麼了?”
靈嫣終於妥協了,這一場戰役太持久太勞神了,為了以後的生活,為了弘曆的將來,她終於直視他的眼睛,嗔情至極,“皇上,從今往後,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靈兒。”胤禛終於如願以償地將她擁入懷抱,“為什麼你現在才說這句話,朕熬白了頭等了十一年,整整十一年啊……”
十一年,算算當真一日不差,她何嚐不是被心魔糾纏了十一年,直到生命耗盡了一大半?
她淚眼朦朧的咬字問道,“可否太晚了?”
胤禛隻是抱著她一個勁兒搖頭,不言語。
“皇上。”靈嫣從胤禛胸膛抬起頭來,“臣妾過來是俸皇額娘之命,勸皇上如期舉行選秀的,皇上您說……?”
“那你希望……”胤禛後退一步以便觀察靈嫣俏麗容貌上的細微表情。
“臣妾曾經希望皇上帶臣妾遠走高飛,脫離凡塵,可如今已經認命了,事到如今,皇上為何不也認命呢?”
“認命。”胤禛若有所思地喃喃重複道。
好一個認命,將做皇帝的一把辛酸淚道了出來,世人皆瞻仰至高無上的皇權,卻不知一國之君的難言之隱,想愛愛不得,想恨恨不得。
蒼生,祖訓,民心,賢才……哪個不是淩駕於自己的七情六欲之上。
“那如此你不會難過嗎?”
“何嚐不會,一想到每三年就會有越來越多年輕貌美的女子進宮,和臣妾姐妹相稱,平起平坐。甚至是淩駕於臣妾之上,或是承歡膝下,怎麼能不會痛心,隻是無能為力罷了,隻要皇上的心屬於我,身下是何人又有何關係,臣妾已經習以為常了。”
胤禛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耳朵,輕聲道:“靈兒,今晚留下好麼?”
“今日是皇上登基的日子,此等隆重的日子理應去皇後娘娘那兒。”
胤禛在她耳鬢曖昧地哈氣,“可是朕這十一年來隻能在夢中與你私會,今日大喜之日,也不能留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