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惠中由上而下,由左往右地反複打量了珍彩一番,溫和的應道:
“隻是舉手之勞,你不必介懷。你叫?珍?彩?”
“是,”珍彩突地想起紫薇因為回話時沒帶奴婢而被皇後打耳光的情境,心想,這福晉不會借此打她一頓吧!還好她不是她,隻聽她問道:
“是哪兩個字呢?”
“回福晉,珍是珍惜的珍,彩是流光溢彩的彩。”珍彩回答得小心翼翼。
“你讀過書?”
“回福晉,奴婢小時候曾讀過《三字經》。”
“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女子讀些書也未必是件壞事。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桂花糕還真好吃呢,張正都做不出這個味道來。”
“謝福晉誇獎!”
“抬起頭來,我看看。”珍彩剛想抬頭,又突然想起秀蘭姐曾經交代過,絕不能和主子們對視。
“奴婢不敢。”珍彩不能抬頭,反而把頭低得更低。
“嗬嗬,你這孩子,有什麼好怕的。抬起頭來,我又不會把你吃了。”惠中輕笑出聲。珍彩心道:如果再推諉,就真該惹怒“主子”了,遂匆忙抬起頭,又趕緊低下,不敢與其對視,甚至根本沒看清八福晉什麼樣子。隻是看到上首坐著一個身著紅色旗袍、貴氣逼人的女人。
“倒是個清秀的姑娘,起來回話吧!”
“謝福晉。”珍彩見惠中和和氣氣的,鬆了口氣。可能跪得時間稍長,她站起身來時略微有些搖晃。心中暗罵:這古人是怎麼想出來的,非要人跪在地上,說不定現在膝蓋已經青了。她的皮膚很敏感,隻要稍微碰一下就會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
“你今年多大了?”
“回福晉,奴婢今年十四歲。”
“嗯,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嫁給八爺了。”珍彩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坐在紅木椅子上,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拿著茶杯蓋,臉上笑容滿滿,還有兩個小酒窩。
“這麼好的姑娘,一定要找個好人家。”惠中這句話,讓珍彩摸不著頭腦,隻能保持沉默。她又問道:“您覺得陳擎蒼如何?”
“回福晉,擎蒼師兄為人忠厚,待人很好。”珍彩覺得她的話語很有深意,但不知是什麼。
“好,既然這樣,我就做主了,盡快給你們完婚。”
珍彩瞪大著雙眼,驚訝的看著慧中,結婚兩個字在她的腦中閃過,這也太突然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正在不知所措時,劉總管著急的勸慰道:
“還不快謝恩,能得福晉親自做媒,這是你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珍彩看了看他,她的命運就這樣決定了嗎?雖然她也曾考慮過擎蒼的感情,可是她現在不想。珍彩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道:
“謝福晉,隻是奴婢現在不想嫁人。福晉,您能不能?”
慧中訝異的看著她,沒料到她居然會拒絕,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劉方搶先說道:“你這大膽的奴婢,竟敢這樣和福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