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川川流不息,眾人帶著馬車,不好直接渡江。

“赤月川是聖河,不可飛渡,想來隻能用船渡了。”

皇甫女官到過這一帶,知道這一帶的民情。

“什麼聖河不聖河,分明就是條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河,憑啥不能飛渡,我一張輕身符就能過去了。”

夜淩光撇撇嘴,對此很是不以為然。

昨日那一幕,想來並非偶然發生,應該是時時刻刻在赤月天域發生的。

哪有聖河,會吃自己的子民,讓自己的子民家破人亡的,夜淩光很是不服。

“光殿下,不可對聖河無禮,否則我們會惹上麻煩的。”

皇甫女官直搖頭。

光殿下這脾氣,早晚會出事。

“我偏不信。”

夜淩光摸出了一張輕身符,就欲橫渡。

“阿光,不可大意。”

葉淩月搖搖頭,她奪下了夜淩光的符籙。

夜淩光的符籙技藝,還是承自上輩子的記憶。

輕身符能讓人身輕如燕,過江並不難。

可是想到昨日河川內的異象,葉淩月也不敢大意。

葉淩月看看四周,就見河畔有一截枯木,半截木身已經沒入水中。

葉淩月指尖一彈,那張輕身符落在了枯木上。

枯木謔的飛起,朝著江麵飛去。

枯木橫空,半截身子已經越過了江麵。

就在這時,赤月川上,一道颶風卷起,颶風如刀刃,枯木登時一分為二,被攔腰斬斷,直墜入江麵,Lina個影子都沒了。

看到如此情景,夜淩光的小臉上,狠狠抽了抽,感到自己腰身上涼颼颼的。

“邪門,真邪門,這聖河裏不會有妖怪吧?”

夜淩光縮了縮脖子。

“看樣子,赤月川不能飛渡的說法並非是空穴來風。也罷,我們就從渡口上傳,馬車是不能帶了,卸下輜重,輕裝上路。”

葉淩月沉吟道。

赤月天域和蒼芒天域比鄰,距此三裏開外,有一個民用的大渡口。

大渡口上,有船夫過河,一日早中晚,各有一趟。

這個時辰出發,應該能夠趕上午間的那一趟。

眾人棄了馬車。

帝莘昏迷,隻能由秦小川先背著。

至於蘭楚楚,她手上腳上留有鐐銬,被夜淩日兄弟倆押解著,皇甫女官在前麵帶路,葉喃思抱著那個嬰孩。

嬰孩哭了一日一夜,這會兒也已經睡著了。

他脖頸上的那個黑色月形烙印,依舊清晰可見。

一行人走了半個多時辰,前方果然見了一個大渡口。

說是渡口,不過是一座簡單的棚屋和碼頭。

碼頭邊,停靠著一艘結實的牛筋竹筏,劃船的艄公年約五旬,皮膚黑紅,是赤月天域人士,常年在碼頭一帶奔波。

今日碼頭的人不多,艄公見葉淩月一行人,男男女女,有小孩有大人,不免有些奇怪。

眾人談好了價錢,約定了午時渡河。

午時前後,赤月川裏的河浪很大,艄公抽著水袋煙,末了,敲了敲煙鬥,往裏麵填了些煙絲

“這幾日河麵上有不安穩,你們一行人有老有少,小的往中間坐,壯實的坐在外頭,河川裏有什麼動靜,或是一路上遇到什麼,千萬別吱聲,更別摻和,要不惹怒了聖河,大夥都得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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