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軒擁著於玄琪走進家門,顧不得換鞋子,倆人吻在一起。

“師傅,我好害怕,”因為蕭亦軒的吻,於玄琪身子感覺暖和了些,六月的天,他竟是渾身打著顫。

蕭亦軒什麼也沒說,隻是緊緊地抱著於玄琪,又陪他一起泡澡,撫摸他,在相互的親熱中尋找慰籍,想擺脫一種難言的情緒。

當倆人激情褪去,於玄琪終於漸漸平靜,“師傅,我想看潘玨寫的小說。”

“小琪,不要看,”蕭亦軒摟住於玄琪。

於玄琪不再吭聲,在蕭亦軒的懷抱裏慢慢睡著。

蕭亦軒愛憐地看著於玄琪,明明錯的人是我,你怎麼就幫我背上了呢。真是個傻瓜。他輕輕吻了吻於玄琪的額頭,也慢慢睡著。前一天晚上,因為潘家人鬧上門來,還鬧到公安局去,他和何夢歸一起去解釋,說明潘玨的死與他無關。

其實,說與他無關是不對的,但他不想背上這個包袱,因為他現在有於玄琪,他不想以後的生活□□擾。因為怕牽涉到於玄琪,本想讓賈安帶他出去躲兩天,結果於玄琪太固執,又敏感,還是很快讓他知道了。

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也是一種罪。

潘玨死了,蕭亦軒不難過是不可能的,畢竟愛了那麼多年,他也希望潘玨幸福,隻是自己的希望是一種虛妄,偏偏因為潘家人的吵鬧,讓他急躁的連感傷的時間也沒有,便把感傷耗在解釋上。

第二天,於玄琪按時醒來,蕭亦軒跟往常一樣,做好了早餐。倆人跟往常一樣,吃好,吻別,上班。倆人跟往常一樣甜蜜,仿佛潘玨死了的事是假的。

分開後,倆人眼裏都布滿了陰霾。

於玄琪跟往常一樣,工作很賣力,甚至比平時更賣力。

賈安看不出於玄琪跟平時有什麼不同,但細心的他還是發現於玄琪的不同之處,笑的時候讓人感覺很勉強。他猜想於玄琪是不是已經知道潘玨的事。他出去打電話給蕭亦軒。

“你跟小琪分開的時間很短,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潘玨的事,”蕭亦軒在賈安麵前用不著裝平靜。

“大概在超市遇見了什麼人,”賈安沉冥一下,“不是說世事難料嗎?”

“他是不是在勉強自己,”蕭亦軒聲音裏有著顫抖,“他跟我要潘玨的小說。我,真的讓他受了不少苦。”

“你得先從這件事裏麵走出來,”賈安溫和地說道,“潘玨確實做的過了,小琪確實是受害者,不過他心太軟。你用不著為潘玨背起這份罪,是他自己這樣作了選擇,別人無權幹涉他。他是一個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如果你一直沉浸在感傷中,小琪這孩子估計也會一直自責下去。”

“謝謝你,賈叔,”蕭亦軒的聲音有些哽咽。

何夢歸和邵承章都安慰過蕭亦軒,但他們的安慰就如同隔靴搔癢,起不了什麼作用。蕭家人嘴上不說承認蕭亦軒是他們的家人,但一聽說他遇到了這樣的事,個個都東奔西走,為他辯解。不論大家為他做了多少,蕭亦軒都有種難以言喻的心理負擔,不管潘玨是出自什麼心理和目的,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潘玨死了。現在聽了賈安的話,蕭亦軒一下子輕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