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謝逾白所預料地那樣,在車子開進租界範圍之後,後頭的車子一看情形不對,便調轉了方向。
葉花燃透過後視鏡,發現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對他們發動撞擊的車子已經不在了。
“我們,我們成功地,成功地,甩掉那輛車了,對不對?”
葉花燃的聲音有點虛弱,謝逾白謹慎地望著窗外,仔細觀察是否還有對方的同黨。
等了片刻,這條街上,除了他們附近並沒有可疑車輛,這才回複葉花燃道,“嗯,是。”
“太……好……了……”
葉花燃唇角噙著虛弱的笑意,說完這三個字,她便再也抵擋不住大腦的暈眩感,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踩了刹車,拉上手刹,之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東珠!東珠!”
謝逾白神色一凜。
他及時地抱住了葉花燃,才沒有讓她的腦袋重重地磕在方向盤上。
也是這個時候,謝逾白才發現,葉花燃左邊的額頭,有凝固的血漬……
……
花燃身上還穿著男裝,又易過容,未免避免節外生枝,謝逾白沒有帶她回謝府,而是驅車帶她去往他在外頭添置的房產。
當謝逾白抱著陷入昏迷,額頭還有血漬,體型嬌小且相貌平平的男子疾步院子,並且厲聲要他們去請醫生時,驚蟄、穀雨他們是完全蒙圈的。
至於驚蟄蒙圈之餘,還能轉身就麻利地跑去請醫生,則是完全出於聽命行事的本能。
由於謝逾白麵色前所未有的冷峻,穀雨同白露均保持了沉默,誰都沒有開口去問這名相貌平平的男子究竟是何來曆,以及……為何他們主子會緊張對方跟緊張小格格似的……
若是相貌長得好看,他們或許還能猜到原因。
不,不,不。
驚蟄就長得很好看,也沒見驚蟄受傷的時候主子皺半根眉頭。
驚蟄還沒請回醫生,穀雨按照主子的吩咐,去打了熱水過來,他立在床邊,看著又是給那位陷於昏迷的小兄弟擦血,動作又說不出的溫柔的主子,冷不伶仃地豎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別說是穀雨,就是白露盯著躺在床上,皮膚黢黑的少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時候,穀雨最為佩服的就是芒種了。
主子對這名相貌平平無奇的少年這麼詭異,芒種這家夥還能從頭到尾都維持著麵無表情的神情,也算是能人了。
“主子,醫生到了。”
驚蟄終於請來醫生。
穀雨連忙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好方便醫生為診治。
坐在床邊的謝逾白也讓出了位置。
醫生先是檢查了葉花燃的傷口,接著,又翻開了她的眼皮。
“醫生,內人情況如何?”
內,內人?!
醫生先是一臉驚愕。
驚蟄的表情更是稱得上驚悚。
倒是穀雨和白露很快反應過來,兩人大大地鬆了口氣。
原來這位小兄弟是夫人易容的。
難怪,他們還以為主子如何便轉了性子……
幸好,幸好。
隻是虛驚一場。
這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也僅僅隻維持了幾秒。
在意識到受傷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夫人之後,穀雨同白露的神情也隨之變得凝重了起來。
竟然有人能夠在主子的麵前傷得了夫人?
“醫生?”
“噢,噢。貴……貴,嗯。病人的傷口有些深,需要縫針。不過,這種撞擊傷,除卻外傷,往往也會有其他的後遺症,因此,病人具體情況如何,還是得等病人蘇醒過後,才能判斷。”
這是一位中年醫生。
可憐這位醫生醫過病人無數,也見過形形色色的病人家屬,還是頭一回,遇見有男性病人家屬直接稱呼另外一個男性為內人的。
那句“貴夫人”怎麼也說不出口,於是隻好臨時改了稱呼。
一聽說需要縫針,謝逾白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她怕疼,可有其他的法子?最好不用縫針?也不會落下疤痕?”
就算是小格格不怕疼,謝逾白亦不想這個潔白無瑕的額頭留下什麼痕跡。
怕,怕疼?
此時此刻,醫生的表情是呆滯的。
他如何能夠想到,隻是出來看個診而已,冷不防就被一段“不為世俗所接納的感情”所深深地衝擊了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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