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少,我家老爺有請,想要請您到長杏園吃個便飯。”
謝逾白從洋行出來,一名身著青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攔住了他。
中年男子言語恭敬,可態度分明是強勢的。
謝逾白身後,穀雨上前一步,冷冷地道,“抱歉,我家夫人還在家裏等主子回去用晚餐。恐怕沒有時間同貴老爺一同用餐。”
應多上流圈子總共也就那麼大。
即便是中年男子並沒有言明身份,穀雨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顧婉君娘家,沐家的管家先生。
謝逾白至今不肯撤銷訴訟,想也知道,這個時候沐家將他請過去,意欲為何。
謝逾白對這頓飯,自是沒有半分興致。
他越過沐府的管家,打開車門。
管家眯了眯眼。
在這應多,膽敢如此不給老爺的麵子的可不多。
“謝大少可是以為,上了智田長穀那艘大船,便可高枕無憂了?”
沐府管家的聲音,從謝逾白的身後響起。
謝逾白腳步一頓。
那日,在智田長穀府邸,智田長穀看中謝逾白當豐雪國在承國的大代理人。
出於權宜之計,謝逾白假意答應,故而同葉花燃兩人全身而退。
智田長穀也信守了承諾,在謝逾白答應他的條件之後,他便在近期內放了那些被豐雪國武士誤抓的無辜民眾。
謝逾白因此成為應多民眾的大英雄。
謝逾白自認為自己從不是什麼大英雄,他也不屑沽名釣譽之舉。
隻是若是在這個時候若是他同智田長穀的秘密達成的協議泄露出去,在這個敏感期,會引來怎樣的爭議尅昂而知。
“穀雨,去告訴夫人一聲,今日我會遲些回去。”
“主子……”
若是他回去給夫人傳口信,主子身邊豈不是沒了保護的人?
“去吧。”
考慮到沐府既然是客氣地派人來請,想來應該也不會對主子動粗,再則,便是沐家的人當真存了什麼別的心思,相信主子亦不會讓自己吃虧。
穀雨猶豫了片刻,還是聽命行事,“是,主子。”
謝府,別院。
謝方欽不顧前院驚蟄、白露他們的阻攔,一路疾步來到了後院。
“三少,這裏是大少的別院,不是謝府,可由不得三少做主。”
再往裏頭走,可真就是夫人的住處了。
白露攔住謝方欽的去路。
此前,白露最多直至製止謝方欽的舉動,並未直接以身子相攔。
眼下既是直接相攔,謝方欽便猜出,十有八九,小明珠應該就在附近。
“讓開!”
謝方欽眼神冰冷。
白露公事公辦地道,“三少若是再不自信離開,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驚蟄握拳的手癢癢的。
要不是謝方欽始終是主子的三弟,他早就將人給打出去了!
謝方欽此次是決意要見到葉花燃。
麵對白露的阻攔,謝方欽動作迅疾地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抵在他的額頭。
驚蟄也在第一時間,從他的腰間掏出槍支,對著謝方欽的太陽穴。
謝方欽無動於衷,他對白露冷聲道,“帶我去見你家夫人。”
白露冷笑,“三少有本事就在這兒崩了我。”
謝方欽扣動扳機——
僵持間,後院緊閉的廂房房門打開,葉花燃從裏頭走了出來。
碧鳶同冬雪兩人,跟在她的身後。
碧鳶更是小臉嚴肅得緊,不知這位三少是吃錯哪門子的藥,怎麼上這兒來找人來了。
虧得她以前還認為三爺人挺好的,跟格格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現在想來,果然格格是對的!
謝三爺果非良人。
格格同姑爺如今都已經成婚大半年了,怎的還糾纏不清呢!
不知避嫌,將格格的名聲置於何地?
“三弟此舉,是為何意?”
葉花燃目光落在拿槍指著白露的謝方欽身上,眼神沁凉。
不知是不是受了邵瑩瑩那一番話的影響,謝方欽此時隻要一想到邵瑩瑩口中的那個小明珠同他私奔的上一輩子,心髒就抽痛得厲害。
她本該是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