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親家,咱們都歲數大了比不得年輕人,該忌口的時候啊得學著忌口了。雲之州的醬鴨脖兒雖然正宗,可是太過辛辣,咱們這把老骨頭可是承受不住嘍!”
楚老夫人的一番話,說的雖然在理,可這稱呼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老親家?他們家安安和昊天的婚事不是告吹了嗎?這老親家一說又是從何說起?
徐老夫人看著自家老姐妹帶著一臉的問號,於是開口說道:“老姐姐,你這話是從何說起?我前兩幾天就隻吃了一根鴨脖兒,按理說我自己的身體,我還是知道的。這些年和我家老頭子一直沒有停止過鍛煉,別說吃一根醬鴨脖就是吃他個三根五根也不因該拉肚子。
那天也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說百年老字號做出來的鹵味,衛生不因該太差呀!我和我們家老頭子怎麼就忽然上吐下瀉的直不起腰了?這不,咱們兩家的老兄弟好姐妹還說好好聚聚呢!結果也給泡湯了。
還有,你這聲老親家稱呼又從何談起?難不成你還想同我們徐家聯姻?你們家倒是有年紀合適的大小子,可我們徐家可沒有年紀合適的大閨女呀!安安比你家昊瑞雖然大了3歲,倒也勉強合適,不是說女大三抱金磚嘛!
可關鍵是這兩個孩子從小就不對盤,一見麵那不是你嗆我,就是我懟你,每次到一塊兒整的跟烏眼兒雞似的。昊祥就更不合適了,他倒是喜歡黏著我們家安安,從小到大天天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
可是安安畢竟比他大了8歲,光這年齡就不合適,姐弟戀結婚的也不是沒有,可這能長長久久永遠幸福的還真就不多。”徐老夫人也沒多想,直接把目前兩家守在身邊的幾個孩子巴拉了一遍。
“老親家,我說的可不是你家瑞安,我說的是你家的楚楚?她呀功勞大了,為我們楚家生了個長房嫡曾孫。而且,你好好問問你家兒子和兒媳婦,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楚老夫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麼?楚楚,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我們家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孫女。難道說當年懷玉丟失的女兒也找到了?”徐老爺子一臉疑問的看向了自家兒媳婦徐夫人。
“爸,媽你們全都被張懷玉那個女人給騙了,楚楚才是我親生的女兒。你們可要好好審審她為我做主啊!她不僅命人抱走了我的女兒,還把她自己的女兒冒充成我生的女兒給領了回來。可憐我的楚楚要不是命大,早就被那些黑了心肝的人害死了。”
徐夫人這下子可找到伸冤做主的人了,跟自家那個混賬男人說不清楚,就隻能請自己的公公婆婆出山了。徐老夫人和老爺子之所以能這麼快到達前來雲之州,也是前段兒時間徐夫人通風報信的結果。
“混賬!明慧你也別哭了,如果張懷玉那個女人真的做出了以庶充嫡,擾亂我們徐氏血脈的齷齪事,我絕饒不了她!反了她了一個小小的妾侍,盡敢謀害當家主母。她還想不想在徐家過了?這麼一個不知道安分守己,整天攪的家宅不寧的禍害,趁早給我滾出去,這樣的女人絕對留不得。”
一聽兒媳婦兒說自己兒子的小妾,竟敢擾亂徐家的血脈,徐老爺子當場便火了,直接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好在高級VIP病房裏鋪了地毯,否則非把景德鎮的陶瓷茶杯摔成碎片不可。
“老頭子,你先別著急,我們不能隻聽兒媳婦的一麵之詞。不如,我們把懷玉叫到醫院來,你親自審她,等審清查明。我們也好還明慧一個公道,如果確定那個名叫楚楚的姑娘是我們徐家的嫡出血脈,那麼我們徐家就要辦一場光明正大的認親宴,讓那個孩子風風光光的認祖歸宗。”徐老夫人是一個很理智的老太太,她當年跟著徐老爺子上戰場,那可是一直充當著參謀的角色。
“老親家這話說的在理,當年你們夫妻二人那可是咱們軍中神探,比電視裏的狄仁傑都厲害。不如我們就把那個女人叫過來,你們好好的審審她,我就不信她是鐵齒銅牙敢不承認。”楚老夫這高帽兒戴的,讓人聽了那叫一個舒服。就連坐在旁邊的楚老爺子,也不由的暗暗給自家老伴兒挑大拇指。
說起來,楚家這兩位老人家也是護短的很,得知自家孫媳婦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氣的直接掀了桌子。老兩口非要親自到醫院裏找徐家的兩個老家夥,為自家孫媳婦討還一個公道。這不沒等楚昊天和鍾楚楚二人從聖蓮山回來,便直接殺到醫院裏來了。
徐夫人自從聽兒子徐長卿說鍾楚楚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直接哭的跟個淚人似的。第一時間便跑到了醫院,找自己的公公婆婆主持公道。想想前不久楚楚被人誣陷殺人,弄的雲之州人盡皆知。尤其是報紙網絡各種流言非語,殘酷的網絡暴力簡直能把人活活氣死。
怪不得當初自己第一眼看到楚楚就覺得眼熟,感覺那麼的親切。當時看到楚楚的那個混賬公公楚湘廉那麼不是東西。自己想也沒想便張口要收下楚楚做自己的義女。難道這就是骨肉親情,血脈相連母女連心嗎?
隻是沒想到收義女的宴會還沒來得急舉辦,反倒要來一場母女相認的戲碼。徐夫人聽到消息到現在,還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這都是真的,自己丟失多年的女兒終於找到了。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在孤兒院受苦。
一次次被人陷害,甚至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把小外孫帶大,徐夫人便心疼的直掉眼淚。自己苦命的女兒,這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恨張懷玉那個賤人,卻把她的女兒愣是偷梁換柱送到了自己的身邊撫養照顧。
她的女兒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自己的女兒這些年可曾吃飽穿暖,可曾忍餓挨饑?隻要一想起這些徐夫人便恨不得活活掐死張懷玉母女倆。如果不是張懷玉從中作梗,那麼自己女兒打小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又怎麼可能到了徐瑞安的手裏?
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張懷玉和徐殿臣兩口子挽著胳膊一起走進了病房。當他們看到楚老爺子和楚老夫人兩老口時明顯愣了一下。
徐殿臣趕緊上前打招呼道:“伯父,伯母,您二位怎麼親自跑到醫院裏來了。我爸和我媽根本就沒什麼大事兒,那天純粹是我家二弟妹小題大作大驚小怪罷了。還讓您二老辛苦跑這麼一趟,做晚輩的真是過意不去。”
“是啊,是啊。殿臣總說要去探望一下伯父和伯母。怎奈每天工作忙的總也抽不開身,怎麼好意思讓你們兩位老人家到醫院裏來。不如這樣,等爸媽身體康複,趕明兒個出院了,由我們家殿臣做東,咱們楚徐兩家人一起好好聚聚。”
張懷玉平時經常陪著自家男人,出席各種活動以及應酬。她已經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當成了徐家的女主人。誰讓徐夫人這個正牌夫人,沒事兒總是稱病不出門來著,她張懷玉隻好能者多勞了。
這要是擱到平時還真就沒什麼,反正徐夫人也懶得跟這個女人計較。徐殿臣非要帶這麼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女人出席各種場合宴會,全都隨他去好了。反正丟人的也不是自己,丟的也是他徐殿臣的臉。
人家會說你看看徐議員還真不是個東西,出席各種宴會酒會,誰家男人帶的不是自家原配夫人,實在不行帶個女秘書也行呀。他倒好整天帶那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妾,到處晃悠,真真是丟人現眼。
按理說徐殿臣這個議員當的就名不正言不順,誰讓他是靠蒙祖蔭得來的職位。他可不是憑自己的真本事,真刀真槍實幹闖下來的名堂。再加上他落了一個寵妾滅妻的壞名聲,也難怪姓陳的同樣是議員,發起火來竟敢沒輕沒重的動手扇他耳光。想讓別人尊重你,你就得做出讓別人尊重你的事情。否則,也別怪別人看輕了自己。
徐家大房這邊弱勢,人家二房、三房、四房、五房可不弱。那幾個兄弟一個比一個強。所以二房的兩口子總認為自家老爹老娘偏心自家大哥這一房。總想著把這個沒什麼出息的大哥給狠狠的踩下去。即然沒什麼能力,幹嘛不讓出家主之位?占有著茅坑不拉屎,純粹浪費人力資源。
今天張懷玉明顯是撞到了槍口上。徐老爺子正在氣頭上,正拿著大鐵擦子在這兒等著呢!結果張懷玉這個蠢女人背著蘿卜就過來了,這是上趕著的挨擦呢!真真是好一個背著蘿卜找擦子。
“混賬,你算個什麼東西,明慧身為殿臣的妻子她還沒說話呢!這裏那有你說話的份?”徐老爺子是最看重家風的人,最見不得的就是不守規矩的小妾。
“爸,阿玉又沒說錯什麼話,難道她剛剛主動邀請楚家伯父和伯母也錯了嗎?您也不要太上綱上線了。平時明慧身體不好,這家裏家外全都是阿玉在打理。阿玉她心地善良,就連明慧生的女兒安安,阿玉都是百般照顧視如親生。
像阿玉這麼一個體貼賢惠的好女人,打著燈籠都難找。要不是阿玉的出身不好,我,我說不定當初早就,早就......”後麵的話徐殿臣可沒敢說,他心裏也明白,這話要是真的說出來就光自己的老媽,都敢直接拿拐杖打折他的腿。別看他媽在自己和明慧兩口子起爭執的時候,經常偏心自己。可是到了關鍵時候,他媽又總是喜歡站在司徒明慧那邊。
楚老爺子和楚老夫人老兩口聽了徐殿臣的話,也不由的暗暗直撇嘴。心想這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難怪徐殿臣和自家那個糊塗蛋兒子楚湘廉兩兄弟能說到一塊兒去。這真是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簡直是一對兒四六不懂的混球。
“就怎麼著?把她扶正還是明媒正娶呀?我看你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為了這麼一個女人,竟然還敢跟自己的父親頂嘴。也難怪另外那幾兄弟不服氣,像你這麼一個糊塗蛋還真就不配坐徐家的家主之位。”
徐老爺子鏗鏘有力的一席話,說的徐殿臣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他可不想像自己的好兄弟楚湘廉一樣坐不成家主,在自家兒子麵前都直不起腰來。那楚昊天是優秀,可是總是不把他老子放在眼裏,讓他有些感同身受。
自己的大兒子也就不說了,徐長榮生來乖巧董事,比女兒徐瑞安還要聽話,知道體貼他這個老爸。動不動兩口子就大包小包煙呀酒呀,各種營養品給自己往家裏搬。哪像二兒子徐長卿那個混賬東西,每次見了自己總是紅眉毛綠眼睛的。就跟自己把他家孩子扔到井裏似的。可惜那小子也三十出頭的人了,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