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簡看著宋濡黑白分明的眼睛壓抑著翻湧的憤怒與焦慮,抿了下唇,與她錯開身,然後走向床邊去看安輕舟:“她要保護安輕舟。”
“那王文哲呢?”宋濡沉著臉問他。
謝簡檢查了一下安輕舟,才轉過身看向她,聲音裏因為產時間沒有休息而變得有些低啞:“我說了我會救他,你如果不信,過幾天跟我一起去。”
“你想要一個人闖進那個殺手的地盤把人搶出來麼?”宋濡餘光掃了下羅潘潘:“就像他救安輕舟一樣?”
謝簡聞言,瞥了眼羅潘潘:“你殺進別墅搶的人?”
胡不安尷尬一笑,臉上影快要掛不住了,尷尬地用手摸了摸耳後加以掩飾:“這不事發突然,我有沒有別的辦法......”
“出息了。”謝簡臉上浮起一絲淡笑:“你這身板還能帶著個人全須全尾的回來也是不容易。”
宋濡發先羅潘潘一副賤人嘴臉極為難得地被謝簡幾句話說的老臉發粉,活像少女懷春。
雖然不明白謝簡的話中緣由,但是宋濡知道這不是再誇羅潘潘。
謝簡沒再理會羅潘潘,離開窗邊,身形疲憊,連續三天沒有合眼讓謝簡的神經已經勒到了極致,他需要睡一會兒。
他左右活動了一下脖頸,朝著外麵的套間走去,卻被攔住了去路,謝簡垂下眼簾瞟了一眼宋濡,臉上寂靜無波:“還有什麼指教?”
“你不去救王文哲嗎?”
“那也得等養足了精神恢複體力後才能去救人。”謝簡被她氣得禁笑了出來,他又不是機器,給點染料就能24小時連軸轉,他也是要吃喝拉撒的。
“他們既然要抓王文哲,就說明對他有所圖。”他向她解釋:“如果王文哲懂得其中利弊,咬死不透漏出對方想知道的半個字,那麼他一定能夠活著。”
他扣住宋濡的肩膀,像是下國際象棋一樣,將宋濡從自己麵前移開。
宋濡膨脹到臨界值的怒火終於被引爆,謝簡朝著外間走去,背對著她根本沒有防備,在宋濡踢中自己後腰時,劇痛讓他直不起身。
羅潘潘麵色一驚,衝過去生後將宋濡從謝簡身邊拉開,以免她在做出什麼傷害謝簡的舉動。
“你怎麼樣?”羅潘潘單手扶住謝簡的胳膊,看到宋濡踹到的位置,黑色的衣料上洇開一圈暗色,目光一凜,回過頭看向宋濡:“瘋了麼?簡哥腰後有傷,你想踹死他!”
宋濡餘怒未消,聽完之後愣怔地看向謝簡,隻見謝簡半天沒有直起身,單手撐在膝蓋上,抿著唇一聲不吭,雙目緊閉,神情痛苦,才明白羅潘潘說的是實話。
羅潘潘想要扶著他走到套間去歇息,疼痛漸消的謝簡直起身,用手掌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讓我清靜些。”
“看著她,別讓她出事。”
他聲音疲憊地告訴羅潘潘,回過頭瞟了宋濡一眼,宋濡原本傷了人,被他的視線看過來,目光閃了閃,慌亂地避開。
他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才抬起頭,謝簡人已經不見,外麵的套間傳來陣身體現金床榻的窸窣聲響,接著又沒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