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把傑森他們的設計稿放回到文件袋裏,和劉立杆說,這個,沒辦法改了,作為設計稿來說,它本身已經很完整,應該說,設計得也很棒,但這個不適合你們用,需要全部從頭再來。
“那就從頭再來。”劉立杆說。
張晨問劉立杆,那個島的照片帶過來了嗎?
“帶了帶了,你需要的,我都帶來了,我還不知道你這家夥需要什麼?”
劉立杆一邊貧著,一邊把桌上的兩杯咖啡和糖罐都放到了地上,把桌子騰了出來。
他拿起另外一個文件袋,打開,把裏麵一疊韓先生寫的文稿先拿出來,再拎起文件袋一倒,把裏麵的照片都倒了出來,攤了一桌,一同倒出來的還有兩個正片膠卷,這是傑森他們後麵又專程去拍了一次,還上了島。
劉立杆從那堆的照片中,找出一張新埠島全景的照片,遞給張晨,和他說,看看,就是這個島。
“這個島可真漂亮。”張晨盯著照片讚歎道。
“你知道這張是從哪裏拍的嗎?”
張晨搖了搖頭。
劉立杆說:“就是從黃美麗的爸爸,跳下去的那個樓頂拍的,你說他媽的巧不巧?”
劉立杆一說,張晨就想起了那個咯咯笑著的女孩,張晨問:“你們後來聯係上了嗎?”
“沒有,兩個女人,亡命天涯,想想也是可憐,我們估計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見麵了。”劉立杆歎了口氣,問:“你說張晨,這黃宏光,賺錢賺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意義?”
“我想,這商場也是一個江湖,更大的江湖,到最後,還不是和金庸武俠小說寫的一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收手都沒有辦法收手了。”
張晨想到了倪總,他不是也和自己說過,他們現在拚下去的,不僅僅是錢,還有老命,那個企業如果一夕之間關門了,他想,這倪總的日子,大概也不會好過。
“還真是這樣,這黃宏光,到後麵其實也想全身而退,但退不了,隻能退而求其次,用自己的命,保護了自己的女人和女兒,唉,也算是一條漢子!”
劉立杆這樣說的時候,眼前又晃動著那個清臒的身影和掌門一樣犀利的目光,他覺得這個身影和目光,可能會伴隨著他一輩子,雖然自己和這個人,就隻見過那麼短暫的一麵。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宿命,在他結束的地方,老子要開始了。”劉立杆慘笑著,“你別說,我現在還真的有一點點你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覺,這他媽的,也不知道,老子最後會不會走上黃宏光的這條路。”
“別瞎說!”張晨罵道,他繼而笑了起來,說:“你真要走上他那條路,他媽的也不是因為生意,還是你管不住自己褲襠裏的家夥,別忘了西門慶是怎麼送命的。”
“那我情願死的像西門慶,也不願死的像黃宏光。”劉立杆說。
“好,那就祝你朝西門慶努力。”張晨大笑。
“對了,你這項目書的印刷單位落實好了嗎?”張晨問。
“沒呢,本來不是傑森他們準備送去香港印的嘛,現在要把他們整個都否了,我還沒想好,怎麼轉過這個彎,該給的錢,我當然一分不會少他們,但這,他媽的不光光是錢的事,頭疼。”
“那放小昭的姐姐他們這裏印吧,深圳的公司,也是海德堡彩印機,和香港是一樣的。”
“小昭還有姐姐?在杭城?什麼情況?”
張晨笑道:“小昭在杭城有一堆的姐姐,這個對我們特別好,我設計的畫冊,就是她幫我找的業務。”
“好啊,那請她晚上一起吃飯,我們就把這事定了,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下都解決了。”
張晨說好,他站起來走去吧台,給瞿天琳的辦公室打了電話,瞿天琳正準備下班回家,聽張晨把事情說完,她說好,那我馬上過來。
“天琳姐,讓小安一起過來吃飯。”張晨說。
“這個……業務上的事情,小安去不太合適吧?”瞿天琳猶豫了。
“這個不算,這是我兄弟,我們一起去海城的。”張晨說,“都是自己人,讓小安來吧,小昭也在這裏。”
“好,那我們一起過來!”瞿天琳說。
從杭城大廈到新僑飯店,不過是一條延安路,乘出租車從頭走到尾,瞿天琳和小安很快就到了,小昭和鄭煒她們還沒有回來。
張晨叫瞿天琳天琳姐,劉立杆也跟著叫天琳姐,兩個人一句話,就把合同確定下來了。
劉立杆說:“天琳姐,你就幫我用最好的紙張,最好的設備,最短的時間印出來,不計成本,我們就是等著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