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素來有著人間天堂的美譽。其中,在江湖中其名最盛的門派,莫過於使陰柔之劍的柳月山莊。
柳月山莊位於寒山寺與姑蘇城居中位置,枕河而起,因居於一片依依楊柳之中,到了夜半,可臨河觀明月,其境如身在廣寒,故此得名。
柳月山莊,楊柳岸曉風殘月。
“紅妝顧鏡湖,小橋搗衣聲,梔香傾傾情深苦,楊柳堆煙簾如幕。”
歌聲源處,隻見一名粉衣少女獨坐柳畔邊將手中玉琴長嘯。每一撥弦,每一奏彈,都似與姑蘇煙水茫茫融為一體。
少女神色端莊大方,眉目淺柔,每一眼就像她所彈奏的琴音那般動人。
一蹙眉後,素手再度勾起,本想再拉弦,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思緒。少女抬起了眼,望向了前方。
兩襲黑影掠過,兩個便裝黑衣打扮的神秘人顯定了身型,看體型乃是一男一女。
少女冷眼睥睨二人,開口道:“你們來了。委托你們所打探的事,打探得怎麼樣了?”
女神秘人接口道:“有很多類似的事,不知少莊主是要先聽哪樣?”
少女對此有些無奈,道:“全部,全部都告訴我。”
神秘人男道:“好的。近些日子,就拿這一個月來說,劍器樓樓主持劍斬盡不平,與一幹人攜手破借婚招魂之事,參與擊殺東瀛修習詭道的舞女,為民除害。榮歸故裏。”
“微生家二小姐出關已過半月,這半月她連跨十裏塵山山脈,依次挑戰塵山燕字輩七劍,未嚐敗績。自此一舉揚名。江湖文人墨客為她之跡寫下‘藍衣白劍聽雪客,十裏清鋒無燕回’的豪邁之句。”
“還有樓蘭古城,段露白之女,段憶,年紀輕輕就已經……”
“夠了!”少女打斷道。
兩個黑衣神秘人微微一怔。
少女閉著眼,似在極力掩飾著什麼。沉吟了片刻,才揮了揮手道:“你兩退下早些歇息吧,我要彈琴了。多謝啦。”
神秘人女愣愣地“哦”了一聲,拉扯著神秘人男,示意他趕快走。
二人繞過了少女所在的這側河畔,來到了另一邊,紛紛扒拉下了蒙在自己臉上的黑布,大口喘氣。男子想要與女子說些什麼,卻恰恰看見了女子那惶恐的眼睛。
“你咋了?”男子關切問道。
女子沉吸了幾口粗氣,道:“你說這小祖宗委托我們打探江湖上成名的年輕女子事跡幹嘛哦?”
男子想了想,道:“可能是女人之間的斤斤計較吧。”
女子猛地一拍男子頭頂,怒道:“你放屁,在你眼裏,女人就是這樣的嗎?目光真是短淺!你就沒發現她剛剛在掩飾些什麼嗎?”
說完後,還不忘從那一疊疊柳幕裏張望著那個撫琴少女的身影。
男子“哎喲”了一聲:“掩飾啥?”
女子翻了個白眼,隨即將手在脖子上一橫:“殺意!”
男子眼神一凜。此刻,二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少女所在的地方,男子巍巍開口道:“我懂了。她是想成為少女殺手!”
“……”
柳逐願見二人走了後,就坐了下來。心情難以平靜的她,隨意在琴上撥弄了幾番,嘈雜程度不堪入耳。
隨後,則是重重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