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的,天上和地上不一樣。”陳飛勉強笑著說。
“搞不懂。”鄭若琳掩嘴笑,說,“王剛記得吧?就是高一開始就在學校做小生意的那個衰仔,他在北郊定了個山莊,聚會在那裏舉行。”
陳飛眼前閃過一個古惑仔形象,道,“他那哪裏是做小生意,和一幫社會青年混在一起,幫人家收保護費。”
“今時不同往日了,人家現在是本地青年企業家。你看我,開個A4別人以為我過得不錯,其實這都算什麼,王剛坐的是幾百萬的賓利。他好像才三十吧,記得是比班裏很多人大了兩三歲。”鄭若琳有些得意有些悵然也有些失落,語氣很複雜。
陳飛還在消化這個信息,鄭若琳細細數來,“還有周國權,林定茂,郭家豪,不是外企中層就是自己當老板,一年賺幾百萬輕輕鬆鬆。哦,班花記得嗎,柳海岸,她可厲害了,音樂學院的副教授,好多歌手跟她學過音樂,經常參加電視台的音樂節目,在全國都是小有名氣的。”
變化太大了。
可是高中畢業也才時間,自己這班老同學怎麼一個比一個混得好?不是一樣是二十七八歲最大的不過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嗎?跟這幾個人一比,陳飛打定主意不管誰問都不暴露自己的收入。
聚會的場景與想象中的有不小的差距,原以為的座無虛席是沒有的,一百多個平方的包廂,能坐三十多人的大圓桌,隻寥寥的坐了十幾位同學。而今天這個山莊隻接待他們這一撥客人。
“王老板,你這是大手筆啊!”鄭若琳也有些意外,一進門就調侃著。
抓對聊天的同學們停下來看過去,目光很快聚集在陳飛臉上,這一下子熱鬧起來。鄭若琳經常見,平時她就熱衷與組織聚會,再熟悉不過。陳飛可就難得一見了,十年一麵,更挺拔更帥氣了。
“陳飛!陳隊長!哈哈哈,總算是見到你了,咱們班裏最出息的就是你,空軍飛行員!開戰鬥機的!我那破賓利怎麼比?”
大步迎上來個中等身材穿著修身休閑西裝戴江斯丹頓的男子,正是最有錢的王剛,張開雙臂把陳飛抱住熱情地拍著肩膀,側過身勉強搭著陳飛的肩膀,衝大家大聲介紹著。
各種恭維上來了,主要是恭維王剛,捎帶腳對陳飛表示了一下言不由衷的佩服,說什麼解放軍辛苦了,當兵的偉大之類的話,一點心都沒走。陳飛應付了一番之後,頓感無趣。
他很懷念初識那會兒,大家都有些拘謹和真誠。而現在,除了虛偽就是獻媚。
寒暄完,落座。
十幾名著喜慶紅旗袍的中年婦女把菜流水一般送上來,專門負責服務的三名服務員是山莊精挑細選的年輕姑娘了,茅台五糧液拉菲於酒水台那邊擺了好幾箱。
王剛遺憾地用自信的語氣掩飾著尷尬,說道,“許多外地的同學沒能趕回來,有些趕回來了的今天走親戚去了。一年到頭就過年回來一趟,走親戚也很重要,不好勉強。搞來搞去就咱們這十幾人了。不過也好,人少點沒那麼亂,能好好聊一聊,同敘同學情。今天也沒怎麼準備,茅台五糧液和我專門托人從國外買回來的拉菲,能搞白的搞白的,喜歡喝紅酒就喝紅酒,總之必須得喝起來。”
眾人紛紛表態,林定茂接著話頭講了個帶點色的笑話,惹得哄堂大笑,氣氛就起來了。
郭家豪點了根軟中華,笑著說,“王剛啊,你這個地方選得不怎麼樣,市區哪裏不比這裏好。”
說著瞥了一眼上完菜往外走的中年婦女服務員。
“這不是考慮到能近一些。市區多好辦,一個電話的事。”王剛頓時有了台階,道,“要不這樣,這邊吃了午飯,咱們直接上市區,找個度假村泡個溫泉休息休息,晚上我在市區安排直落,徹夜長談。大家看怎麼樣?”
莫若琳掃了一眼抿著嘴保持著微笑的柳海岸,道,“王總,你是征求我們大家意見呢,還是主要征求咱們柳教授的意見?”
其實陳飛也看出來了,王剛的焦點既不在莫若琳身上也不在他身上,而是在柳海岸身上。甚至他懷疑這次所謂的聚會就是專門為追求柳海岸組織的。
柳海岸不是結婚了嗎?
陳飛暗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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