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
看見李戰望著前方黑白分明的風暴分割線出神,劉長喜忍不住輕歡了一聲,道,“小李,你是什麼看法?風險大於收益不好冒險,數據可以傳回去,可是咱們得把技術組和飛機安全帶回去。”
李戰答非所問說,“形成風暴區需要一個小時嗎?”
“李戰,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就算現在還沒有形成風暴區,但是這個天氣足夠惡劣了,飛機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飛行。”於成林說。
李戰卻是好像根本沒聽見他們的話,又問,“你們說模擬藍軍部隊的特混艦隊害怕不害怕風暴?超過十二級海況了吧,他們的飛機能起飛嗎?他們也應該在著急忙活地轉向避開風暴區呢吧?能通過無線電定位藍軍艦隊的位置嗎?”
都詫異地對視著,看著入了神的李戰大家心裏都不知道應該做何感想。
李戰突然醒悟過來一般,扭頭看向於成林和劉長喜,“二千米以上的空域不是風平浪靜嗎,咱們不一定要低空突防啊,而且這個漩渦狀的巨大低雲層事我們絕佳的掩護不是嗎?”
一句驚醒夢中人!
“對啊!”劉長喜猛地一拍大腿。
於成林一愣,隨即若有所思自言自語說,“是哦,為什麼一定要低空突防呢?低空突防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隱蔽接近嗎?”
他重重的的呼出一口氣,說,“看樣子我們都鑽死胡同裏了,糾結於方式和過程忘記了最終的目的。”
李戰嘿嘿笑著說,“怎麼樣二位團長,幹他一下子?”
“幹!”劉長喜果斷地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對吧,我們麵臨什麼困難藍方的處境比我們更加艱難。他們的飛機說不定都起飛不了,五百公裏防空圈就很扯淡了。”
於成林謹慎地說,“風暴區上空飛行問題不大,但是問題是風暴雲層既是掩護也是偵察的障礙。到了模擬藍軍艦隊的上空我們勢必要降低高度進行偵察,如果到時候降不下去呢?”
李戰果斷地說道,“返航。如果沒有偵察條件我們就返航,取直線返航。”
“那我沒意見了。”於成林說。
李戰卻是問道,“劉團長,真的讓我繼續開?”
“你繼續開吧,返航我再來接手,你說得對,精神狀態很重要,我的確是有些疲憊了。”劉長喜實事求是地說道。
接下來的飛行無疑是需要絕佳精神狀態才能很好完成的,別看都是坐著都是在工作,但是作為機長劉長喜承擔的精神壓力是最大的。一般來說超過四個小時的飛行之後飛行員的精神就會出現明顯下降,體力方麵也會出現不足。正常飛行返航的話問題不大,有自動駕駛儀的輔助,有副駕駛的協助,飛行是很輕鬆的,可是要是進行飛越風暴區這樣的高難度飛行需要飛行員全程全神貫注手動操縱,二百多公裏的直徑至少需要半個小時以上,這種高強度的腦力體力結合的危險勞動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因此劉長喜很理智的選擇讓李戰繼續飛行,尤其是在見識了李戰的飛行功底之後。
飛機進入最高等級的戒備狀態,所有的崗位都做好了隨時棄機跳傘的準備,隨時準備在出現最壞情況後執行最後的方案。技術組的感受是最深刻的,畢竟機組人員早都習以為常了——上了天不是對方墜落就是己方墜落,永無第三種可能。
李戰拉杆上到了高度兩千五,油門杆往前推了推。劉長喜掃了一眼,油門在滿功率的位置了。D-30KP-2渦扇發動機沒有加力燃燒室,滿功率意味著飛機會一直加速直至到達這個高度情況下的最大速度。
劉長喜忍不住眉頭跳動了幾下,這個操作是不是太殘暴了一些?要知道漩渦雲層之上也並非一帆風順,那氣流也是受到很大影響的!
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知道李戰自然有自己的考慮。機長的決策是不容質疑的,這是民航對機長的要求高到近乎苛刻的根本原因。飛機在空中麵臨險情時地麵無法給予有效指示的情況下,就必須無條件尊重機長的處置決定,而且如果機長行使絕對權,那麼機長對飛機就擁有絕對的處置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