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副駕駛不困難,困難的是從副駕駛成為機長。
飛機提速之後,眾人明顯感覺到了情況在發生變化。首先是顛簸逐漸強烈了,然後是偵測設備獲取的數據出現了延遲情況,最後是外麵的環境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通過攝像儀器能過清楚的看到外麵的情況,飛機下方的漩渦狀雲層讓人想起的是災難片那極具代表性的場景:鋪天蓋地的烏雲籠罩城市,電閃雷鳴之下狂風肆虐,氣溫驟降冰雹雨點般砸下,數百公裏外卷起的巨浪向陸地襲來衝刷整個城市,船舶、車輛、高樓大廈等在大自然的威力之下隨波逐流直至被冰封……
謝欣雨甚至很快看到了漩渦中間的狀況,那個龐大的漩渦令人心驚,周遭的雲層在巨大的吸引力下繞著圈子向中間彙聚,到了一定位置便加入了旋轉,獨留當中的風暴眼。
她第一次在現場親眼看到了教學視頻和教科書上出現過無數次的風暴眼,這是著名的西太海域的風暴眼!
連續拍攝了數十張照片,謝欣雨依然意猶未盡。她相信這些照片如何公開發布的話一定有很大的機會奪得年度普利策獎。在她的記憶裏,從來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距離和角度上對這麼大的風暴眼進行拍攝,那距離之近甚至觸手可及。
“花房姑娘,無線電有反饋嗎?請盡快確認目標艦隊的方位。”李戰的呼叫打斷了謝欣雨的萬千感慨。
謝欣雨連忙查看一直保持著留意的信號燈,報告道,“報告天空第一帥,依然沒有偵測到任何可疑信號,重複,我們沒有偵測到可疑信號,完畢。”
隨著任務和位置的變化,李戰的呼號也按照規定進行了轉變,變成了“天空第一帥”,是接下來一切行動的第一指揮員。
連洲際廣播信號都很微弱了,說明天氣對無線信號的傳輸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李戰和於成林討論著說,“最近一次無線電定位顯示目標在十一點鍾方向,他們要返回開島基地隻能向北繞行。是不是可以這麼判斷,他們正在向北轉向,我們可以切小半徑過去。”
於成林沉吟著微微點頭,“可以這麼判斷,老劉,你的意見呢?”
“我同意,他們沒有第二條路,除非掉頭往東走。”劉長喜說。
李戰馬上調整航向開始切小半徑。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好多決策反而很好形成決心了。在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彼此都沒有對方的具體方位,在茫茫的海空之上依托手裏的情報作出的判斷是必須要被大家所堅信的,隻有這樣才能保持強大的信心繼續往前走。
“準備進入飛越風暴眼,重複,大家請注意,準備飛越風暴眼。”李戰通報了情況。
整個風暴眼直徑有數十公裏,已經提速到了每小時八百公裏的飛機需要十分鍾才能飛越。
謝欣雨等待著最好的拍攝角度,但是她同樣沒有忘記最重要的職責,她請示道,“天空第一帥,我是花房姑娘,風暴眼上空的氣流是相對平靜的,我請求在飛越風暴眼過程中開啟全部的無線信號偵測設備,需要你的權限,完畢。”
李戰微微一愣,扭頭看向於成林和劉長喜,後兩者微微點頭,劉長喜說,“可以把能用的設備都用上,咱們也就這一次機會了,再確定不了模擬藍軍艦隊的方位就隻能進行目視搜索。”
目視搜索顯然是不可能的,別說處風暴區,就算是風平浪靜也很難在茫茫大洋之中目視發現目標。上百艘艦艇組成的艦隊是龐大的,可是對於更加龐大的西太海域來說那隻不過是大地上的一隊螞蟻。而啟用對海雷達進行搜索需要時間和航程,轟-6KZZ的油料已經不足以支持這樣的地毯式雷達搜索。
李戰回複謝欣雨,“花房姑娘可以啟用全部偵測設備,另外,開啟風暴形成倒計時,我們要在風暴形成之前離開高威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