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才有了李戰此時的信心。
如果現在開的是一架殲-7或者殲-8一類的二代機,李戰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有信心。也許一個強側風過來殲-7或者殲-8就要一頭栽到海裏。
李戰突然有一個驚喜的發現——利用側風可以抵消尾舵的誤差力矩。他在狂風暴雨中認真地感受了一下空氣流的規律,嚐試著調整了一下戰機的仰角和側傾角,戰機居然真的可以保持直線飛行。
他興奮地說道,“福指,雲牆裏的空氣流是有規律的,利用側風可以抵消尾舵的誤差效應,請你通知海上搜救分隊的同誌返航,我能飛回去,完畢!”
海岸線幾十公裏內的海況已經一塌糊塗了,強台風帶來了五六米高的海浪,這對海上搜救分隊的艦艇來說非常的危險。李戰不希望為了自己而讓其他戰友陷入危險的境地,再說他還不一定要棄機呢。
很顯然福指不會答應他,值班指揮員說道,“試驗幺六,海上搜救分隊按原計劃進行,你必須脫離危險他們才能返航,完畢。”
“福指,完全沒有必要!我肯定能安全返航的!完畢!”李戰堅持了自己的建議。
幾艘搜救艦艇上搭載著兩百多人,這兩百多人如果為了救他而陷入危險之中,李戰認為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他認為根本沒有性價比!
但是福指以及上級首長機關不這麼認為,別說一個優秀的試飛機組,就算是一名普通士兵,也會投入大量的搜救力量。這不是性價比的問題,而是部隊的原則!
不會放棄任何希望,不會拋棄任何人。
福指的值班指揮員嚴肅說道:“試驗幺六,服從命令!如果你沒把握飛回來必須棄機跳傘!是否清楚?”
指揮員發火了。
“明白!試驗幺六明白!”
李戰非常無奈,眼前的辦法是盡快飛出雲牆區,隻有這樣上級才會讓冒險出海的海上搜救分隊返航。他讓戰機往北飛,返航的方向應該是西北,這讓福指的值班指揮員感到困惑。
“他想幹什麼?”值班指揮員皺眉,覺得李戰這個同誌在賭氣。
身邊的參謀不得要領,連忙的和氣象員低聲分析起來。
氣象員抓起一把鉛筆頭扔進文件盒裏,鉛筆頭四散開去,凝重地說,“雲牆區裏的氣流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強對流的情況下空氣流是沒有規律的,如果非要說有規律,那麼沒有規律就是它的規律。飛行員說他能夠利用側風來讓戰機保持直飛,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參謀擺擺手說,“不管他是怎麼做到的,現在的事實是他的確保持了直飛,可是他在向北飛,從氣象的角度來看向北飛是否有正確考慮?”
氣象員說道,“是的,薩娜是向西北方向移動,他向北飛可以順著風力更快的脫離雲牆區。飛行員很有想法。”
參謀看向值班指揮員,“頭兒?”
“嗯,密切關注雲牆區的天氣變化。”值班指揮員微微點頭。
通訊參謀突然說,“通訊又中斷了,他們可能進了雷暴區!”
塔台裏的氣氛再一次凝重起來。
福指與1616號殲-16之間的通訊一直時斷時續,完全視戰機所在空域的電磁環境情況。聯係不上就隻能依靠雷達探測到的信號來判斷1616號殲-16的最新動向。
“五分鍾後他應該能脫離雲牆區了!”雷達操作員報告。
代表著1616號殲-16的紅點以每小時大約三百八十公裏的速度向北脫離雲牆區,塔台眾人高高吊起的那顆心隨著紅點的移動而慢慢放下來。
“咦?他在向左轉,轉彎的角度很大!”雷達操作員突然大聲報告。
因為“薩娜”是向西北方向移動的,1616號殲-16向左轉會再一次衝進雲牆區裏,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作戰參謀皺眉說,“他是不是迷航了?”
存在這種可能性,在強電磁幹擾的環境下戰機的一些儀器會出現較大誤差甚至失效,尤其是感應端部署在機身外表的諸如空速儀、地平儀等。
值班指揮員一把抓起送話器呼叫1616號殲-16,“試驗幺六收到回答!試驗幺六!你偏航了!試驗幺六!”
沒有回音,隻有嗞嗞的電磁幹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