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莫阿九的眼睛瞬間睜大：“溫姑娘這是何意？”
“字麵意思！”溫青青歎息一聲，“莫姑娘，我比任何人都不願再見到你，但是我不會讓你遠走高飛，因為我若是真的這般做了，不僅是陌，甚至存墨都會怨懟於我！”
“你是容陌親封的妃子，所以理應回去！”溫青青注視著莫阿九的眼睛，緩緩道，聲音輕柔卻……殘忍。
莫阿九卻已然詫異，她睜大雙眸，不敢置信這番話是自溫青青口中說出。
“溫青青，難不成你也變得癡傻？”她何時這麼大度過？
“但我不會變成莫姑娘那般！”溫青青嘲諷一笑，“莫姑娘，你躍下城樓後，我伴在陌身側三年時間，他從未想過娶我為後為妃，而你不過出現一瞬，他便納了你，你當真以為，我無心？”
“可是容陌納我為妃並非因著喜歡我……”莫阿九嘲諷一笑，這是他們四人之間的共識。
“我很高興莫姑娘能有這番自知之明，陌喜歡我！”溫青青言語之間似帶著一股天生的高傲，“但就是因為我知曉這一點，知曉陌喜歡我，我才要將你送出去！”
這是什麼鬼邏輯？莫阿九神色微頓，卻已然聽見門外傳來幾聲兵甲之聲。
“莫姑娘，女人總歸是喜愛愛自己之人，上次存墨曾替我挨下一劍，我自是心存感激，甚至在心底想著，便是同他這般共度一生也是不錯的。”
“還有，我還想知會莫姑娘一聲，萬不可因著存墨將你囚禁在此，便認為他對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那日你在這私邸之所以能見到他，不過是因著我想看一本稱心的書罷了……”
完美的解釋，將她莫阿九說的一文不值。
“溫姑娘何須對我說這些，過往三年的利用我早已明了，方存墨喜歡的人始終都是你！”溫青青霸占著兩個男人的愛。
“莫姑娘能明白這一點最好了！”溫青青輕笑一聲，像個真正的公主，不像她，那般跋扈。
“離約定之時還有片刻時間……”溫青青雍容看了一眼窗外，“我很樂意再告訴莫姑娘一件事情……”
“陌不愛你……”
“我早已知曉！”莫阿九打斷了她，微微蹙眉。
“不，你不知，莫阿九，你是陌的妃子，但……我隻有把你送至他身側，維持著在他心底我體貼懂事的完美印象，他此生才會一直記住我，而你們二人，也將永遠活在我的陰影之下……他不愛你！”
他不愛你……
溫青青的話如同魔咒般響在莫阿九耳邊，一遍又一遍，她故作冷靜的望著溫青青，卻終是抵抗不住心底一陣陣刀削般的刺痛。
他不愛她，容陌不愛莫阿九，她從來都是知道的。
可最為諷刺的是，即便是成了傻子的莫阿九，忘記了一切的莫阿九，明明那般害怕容陌的莫阿九，在曾經數月的相處之中，竟再一次愛上了容陌。
原來無論她變成哪般模樣，無論她記憶如何紊亂，都始終會愛上那一個人。
他是她的劫數，從來都是……
“碰——”門在此刻，被人自外麵撞開。
莫阿九望著眼前一排排肅殺氣息的侍衛走了進來，整齊劃一的將此處圍的水泄不通，中間卻騰出一條通道。
而那個滿身清貴而華麗的男子，便這般一步一步從門口走進來，從遙遠到接近，從熟悉到陌生。
他眉目依舊如初，如畫卷一般絕豔完美，但此刻卻薄唇緊抿，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
他穿著黑色玄衣，外罩著一件暗紅色披風，高高在上之感淋漓盡致。
他的目光始終緊盯著莫阿九，無一絲閃躲，也無一絲情緒。
莫阿九回視著容陌的目光，望著他冰封的瞳孔，而後驀然了出來，似乎笑的極盡歡愉。
容陌沒變，容陌對那個傻子莫阿九和善，不代表會對她和善。
“好久不見，容陌！”莫阿九輕輕啟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