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真的是你?”林清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拉著竹的手,反複叫道,“二哥,二哥,二哥……”
竹輕輕笑著,溫柔地摸著她的腦袋,將她垂在胸前的墨發捋在身後,“傻丫頭,二哥來遲了。”
南宮皓軒來到廚房,正好看到這一副情景,在他看來,竹的動作是極其猥瑣,而他的菡兒更是過分,竟然拉著那人的手,不停地叫著“二哥,二哥”,聲音還是那麼的甜,一股子的醋意猛然升起,他漠然怒道:“住手!”
竹向門外看去,南宮皓軒麵色凝重,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意,著實讓他在心裏打了一個冷顫,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將他吞滅,這冰火交融的感覺,他不由得害怕起來。
“菡兒。”南宮皓軒走到她身旁,開始隻是輕輕地喚她,將她握竹的手霸道地拉回,放到自己的手裏,可林清菡卻不留情地抽了回來,像是在與他故意做對,繼續拉著竹的手,傻傻地笑了笑。
“菡兒,你喝醉了!”他聲音依舊低沉,但沒有一絲溫度。
“二哥,二哥。”林清菡一把抱著竹,“二哥,我好想家,帶我回家好嗎?”她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南宮皓軒瞥了一眼躺著桌上的那張隻有巴掌大的人皮麵具,質問道:“易容術,你到底有何目的?”
竹並未回答南宮皓軒的話,他正打算伸手去抱著林清菡,可是看見南宮皓軒的那雙冷如寒潭的雙眼時,剛剛張開的手臂愣是懸在了半空中,站在原地,如同一塑雕像。
林清菡死死抱著竹,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不過對於南宮皓軒來說,將她環在竹身上的手掰開,倒是不費吹灰之力,“菡兒,我帶你回房休息。”
他將林清菡打橫抱在懷裏,冷冷地丟下一句:“本王對你的身份沒什麼興趣,你若敢對菡兒心存什麼心思,別怪本王劍下無情。”那句話如臘月的冷風一樣,不禁讓竹打了一個寒顫。
“還真是個醋壇子,陶子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人。”竹將目光投向桌上,當他看到酒壇上的那個標記時,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驚慌地叫了一句,“這下可遭了!”
在回房間的途中,林清菡不停地嘟囔著:“二哥,二哥,我想回家,帶我回家,二哥……”南宮皓軒這一路都是板著張臉,劍眉已黑成了一條線,他現在是滿腔的怒火,卻無處發泄。
他坐在床邊,細致的為她蓋好被子,這些日子以來,無論她怎麼胡鬧,他都會包容她,一直在給她收拾殘局,哪怕是安盛與南陵麵臨著戰爭,他始終沒將實情告訴她。
即使是今天,他親眼看到她抱著另一個男子,還親熱地叫他“二哥”,他都沒有對她發怒。
“看在你醉酒的份上,今天就先放過你,等你酒醒之後,我在好好找你算賬。”他附在林清菡的耳邊,邪魅地說道。
“討厭!”林清菡一個翻身,雙腿壓著棉被,雙手胡亂地在脖子上抓了抓,“熱死了,妖孽,幫我脫一下衣服。”她伸出一隻胳膊,肆無忌憚地擺了擺。
妖孽,他又是誰?這個桃花穀中除了那個易容的廚子,還有別的男人,你膽子倒是挺大的,還要他給你脫衣服,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又被她徹底激怒了。
“快點啦!我還要睡覺。”林清菡搖晃著手臂,片刻之後,她撅了一下小嘴,便睡了過去。
南宮皓軒若有所思地走到窗邊,等她醒了之後,他就立刻帶著她回到漠北,他的菡兒隻能是他一人的,至於其他人休想打她的主意。
“哼!”他冷哼道,在心裏鄙夷了一番,廚子、妖孽,這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人,菡兒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那個廚子到底是誰?他竟然易容來到桃花穀,又有何目的?
中午的時候,林謹接到了一個人特別的任務,他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查出桃花穀中所有的男子,上到八十下到十歲,不論生死,隻要是男子,必須得將他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
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林謹欲開口問事情的原因,但是看到南宮皓軒那一副冷漠的神情時,隻好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陌華看到林謹灰頭灰臉的模樣,便打趣道,“你要是跟著我,我絕對不會給你氣受。”
林謹隻是斜看了他一眼,徑直從他身旁繞過,未語。
陌華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歎道:“哎!丫頭啊丫頭,你能有一天不闖禍的嗎?”他搖了搖頭,向洛居的西側走去。
洛居西側,雲鶴、無塵和竹三人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