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軍營寨南麵的護城河被填塞,次日楚軍便發動大舉進攻。
為了拿下這個讓己方損失慘重的周軍大營,張勳更是從南岸運來無數攻城重械。其中不乏床弩、呂公車以及衝車等物。
周軍的防守也異常堅決,尤其是準備了這麼久的時間,哪能輕易讓楚軍殺進營內。
營城高二尺三寸,比之旁邊雄闊的洛陽城,周軍營寨不知了多少倍。但正所謂大城難守,城難拔。
周軍營寨不大,軍隊支援的速度必然充足。同時營牆的窄,也迫使楚軍發揮不出其優勢兵力。
更兼那沿著營牆,處於營內的一排排箭塔以及置於高台上的床弩,具備著大周軍營獨特的個性。
一場攻城大戰下來,楚軍並沒有撈到什麼好處,損折兵馬也不算太重。起碼,比起衝擊溝壕少了許多,僅有兩千餘饒傷亡。
而周軍作為防守一方,傷亡人數也高達一千餘人。楚軍的床弩以及呂公車,對周軍造成的傷亡更勝餘者數籌。
尤其是呂公車立於頂部的弓弩手,在於周軍箭塔的對射中,絲毫不落下風。甚至因為楚軍盾兵的保護,箭塔上的弓手根本沒射殺多少敵軍弓手,自身反倒是損失慘重。
大戰方休,兩軍試探一番,各有傷亡。
時間也邁入初平五年的最後十日,氣也是愈加的寒冷刺骨。兩軍大營內的火盆,都有些搖搖曳曳,仿佛會隨時熄滅。
呆在哨塔上盯梢的士卒,更是緊緊的將身旁的草被又往身上裹了兩下,吹噓著冰涼僵硬的手指,一對眼眸看著營寨外麵。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鼓聲,在寂靜的深夜裏,如若驚雷,驟然響起。
“敵襲!”
周軍哨兵匆忙大喊一聲,一把掃開裹在身上的草被,拿起身邊的號角,鼓足勁吹了起來。
這時,哨兵也發現了遠處忽然出現的火把,密密麻麻,不知其數。
喊殺聲,也幽幽傳來,駭人心神。
周軍營內初聞敵襲,亂哄一片,無數兵卒隨意裹上衣襟,拿起兵刃便衝出帳外。
隨著各級軍吏的指揮,越來越多的士卒聚集在一起,趕至營門前。
一隊隊兵馬迅速登上營牆,準備好箭矢、滾木、雷石等防禦物資,緊緊盯著營外的火把。
隻是,過了良久,卻發現那些火把似乎還在原地,絲毫沒有近前。就連喊殺聲,也一直是在遠處響起。
詭異的一幕讓眾多士卒、軍吏皆是麵麵相覷,不知道楚軍再搞什麼名頭。
徐榮也很快帶著一應將校,登上營門樓,端望營南。
“哼,疲兵之計!”
徐榮冷哼一聲,一眼便看出張勳再搞什麼把戲。
旁邊的李桓卻是搖了搖頭,言道:“張勳此計,卻是正中吾軍下懷啊!”
其餘將校,也都紛紛擰起眉頭。
徐榮沒有話,隻是靜靜的盯著南麵,思考著應對之策。
最好的辦法,無疑就是多置備夜間防守人員,以免張勳再來個虛實相間。其餘人則是繼續休息,準備明日的大戰。
隻是,如此一來,也未免太過被動了。
別的不,楚軍隻要多布鼓號,時而擊之,以大聲勢騷擾,軍中有幾個士兵能夠睡得著?
他們都是士兵,在刀尖舔血,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更兼此時正值大戰,己軍還處於劣勢,誰也不知道明還能不能活下來,心中鬱氣必然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