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將胰子一並放入盒子裏,用酒將手擦洗幹淨後,道:“可知賬房是誰的人?”
竹露想了想,道:“賬房是丁姨娘管家的時候提上來的,現在直接聽命於劉管事,不知是誰的人。”
卿如晤目光微閃,道:“以前九姨娘一枝獨秀,相府大半數的人都被她捏在手裏,雖然這一年來她逐漸式微,但不代表著她無人可用。”
“這個賬房表麵上看起來是丁姨娘的人,實際上可能另有主子,你去查一查。”
竹露下去後,卿如晤靠在椅上閉眼假寐。
與此同時,永樂齋。
九夫人靠在床上,見王媽媽走進來,她冷冷地問道:“怎麼樣?送走了嗎?”
王媽媽臉色有些難看,道:“夫人,四小姐沒能將二少爺帶走,反而被小廝們誤傷,現在正躺在床上起不來身。”
九夫人聽了,不但沒有擔心女兒的安危,反而勃然大怒道:“這不中用的蹄子,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浪費我苦心布了這麼些天的局!”
王媽媽歎息道:“四小姐畢竟還小,夫人要對她多些耐心。”
九夫人忽然撲到王媽媽懷裏哭了起來:“懷瑾被趕了出去,我這心就被掏空了,如鈺又是個女兒,而且還不頂用,王媽媽,我以後可該怎麼辦啊?”
王媽媽勸慰道:“夫人,您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九夫人擦了擦眼淚,道:“王家的人去了別院沒?”
王媽媽答道:“去了,隻是大少爺的腿因救治太遲,隻怕這輩子都要跛著。”
九夫人又哭道:“我可憐的懷瑾!他還不滿十三歲,竟要遭這種罪孽!”
王媽媽語氣悲涼地道:“夫人,等您做了相府的主母,就可以將大少爺接回來,到時候再為大少爺尋一門好親事,這樣也不枉母子一場。”
九夫人恨恨地道:“隻要能將卿如晤姐弟還有丁辛夷那賤人弄死,主母當不當得上,我現在已不是那麼在意了!”
王媽媽臉色一沉。道:“夫人,這是皇後的懿旨。”
九夫人一驚,後怕地道:“是,王媽媽。”
這時的九夫人,徒然生出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淒涼,以前她勢大的時候,何須要看這老東西的臉色。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不是相府高高在上的九夫人了。
想到此處,九夫人在心裏又給卿如晤記了一筆!
一抬頭,見王媽媽正麵色冰冷地看著她,九夫人心頭忽然地一顫,轉移話題道:“卿如晤不會發現端倪吧?”
王媽媽冷哼一聲:“發現了又怎樣,送胰子的賬房對自己送了什麼根本不知情,就算卿如晤發現胰子有問題,等她查出來的時候,卿懷璧的屍體都涼了。”
九夫人眼中閃過一抹狠毒:“那就好!”
主仆二人一直在商討關於卿懷璧會不會就此死絕的問題,竟忘了躺在床上痛得下不了床的卿如鈺。
……
過了許久,竹露終於回來了,她走到卿如晤身邊,看到卿如晤似乎睡著了,連忙拿了卿如晤的披風為她蓋上。”
卻在為她蓋上披風的時候,不小心將卿如晤驚醒。
卿如晤見竹露回來了,立刻用力地睜了睜眼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問道:“竹露,結果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