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聿修在哪裏?”
“看著他和他的人一起進了溫香閣,在二樓。”
此時街上已經染上了灰蒙蒙的夜色,而作為太守詩會的地點,溫香閣比之前的人更多了,門口沸沸盈盈,裏麵幾乎已經坐滿了人,而看熱鬧地站在對麵或者街口,目光稀奇地看過來,聽著裏麵熱鬧的聲音,也都交頭接耳談論著什麼。
就在人群之中,周圍高掛的燈籠的陰影下有幾個人也在低聲暗語,他們交談的人生混在周圍嘈雜的聲音裏並不引人注意。
一個高大的男子靠著一麵牆,看著前麵紅燈籠高掛,樂音笑語隨著飄揚的紅紗一起蕩出來的就溫香閣,站在陰影之中,臉上輪廓顯得更加深邃,高鼻梁深眼窩,不是中原人的長相,說話也帶著外域口音:“他也會來這種的地方?”
孟聿修和蠻人打了幾年的仗,為了殺他,蠻人幾乎把他調查了一個底朝天,想從孟聿修的出生和生平,找到一點她的弱點,但是孟聿修既不好錢,也不貪色。
那眼窩深的男子,看著前麵處在曖昧紅燈籠和笑聲之中的溫香閣,道:“我調查了他這麼些年,你猜我知道了些什麼?”
手下道:“什麼?”
“孟聿修這人沒有弱點。”雖然是敵人,但是提起孟聿修時,他口吻之中並不見憎惡,反而有一點欣賞的意思在裏麵,“他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孟聿修強大又出色的軍事能力讓他們在戰場的退敗,這個可怕的敵人讓他們見識到了自己部落的無能,而最讓人覺得惶恐的是孟聿修對雲國堅如磐石的忠義。
有一個出色的將軍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將軍他鞠躬盡瘁,真的做好了為國家社稷身先士卒,馬革裹屍的準備。
所以那人淡淡說完,琥珀色的眼珠之中露出犀利的寒光:“也是我們北境部落的災難,他的命一定是要交在我們手中。”
“難道要在這裏動手嗎?但是這樣我們就找不到……”
那人抬手,阻止了手下的話,冷靜道:“我都說過孟聿修沒有弱點,這裏也還是中原,想在這裏要他的命太異想天開了,時機不對,我們這次來就是來找人,找到便走。”
要在仇恨之中保持冷靜,是一件很難得的事,但這也是他為什麼敢孤身來到這裏的原因。
那雙蒼鷹似的雙眼冷漠看著前麵紙醉金迷的樓宇,道:“孟聿修既然來這裏就有他來的目的,得知道他為什麼來了這裏。”
“屬下聽說,是因為這裏的花魁。”
“哦?”那人眼底有了一絲興趣,“英雄難過美人關,難道是真的?”
“據屬下所知,孟聿修和這裏的太守交惡,也是因為今晚這個白茶。”
“嗬,有意思,我們便也進去看看,讓孟聿修留意的女人是個什麼樣子的。”
溫香閣之中。
常離離聽到春桃的話,眉梢一挑,沒有去看旁邊的男人,繼續問:“和他有什麼關係?”
春桃便詳細又熱心地給常離離講了一下當年的事,說:“那時候孟將軍的軍隊剛好回京,暫留端州。孟將軍為人和善,雖然在戰場之上,所向披靡,但人卻是一個軟心腸的人,聽說了此時派人來把太守停在門口的轎子給砸了,讓自己的人去了太守家,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太守便沒有再來纏著白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