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個無名地方的第三年,蕭文惠已經徹底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甚至發現了這其中的樂趣,她愛在偏偏花叢之中跳著不知哪個國家的舞,也愛在竹林一側的涼亭裏煮茶品茗,獨自對弈,又或者在瑟瑟秋風之中彈一些應景的曲子。這一切變得適應而安逸的生活,足以讓蕭文惠開始忘記曾經那晚下的決定!而乞二和乞四同蕭文惠一樣,厭倦了那毫無意義的爭鬥,開始隨著自己的喜好過著與世隔絕的小日子。甚至放鬆懈怠,沉浸其中!以至於她們全部忘了她們的主子是個不循常規做事的人!
原本平靜的日子,被主子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也正是因此她們開始了嚴格意義上訓練!隻不過蕭文惠她們絕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那麼些時日會活在血染滿了的深淵了,即使痛苦不堪也不能掙紮一分吧!
蕭文惠聽到他們會被單獨分開的消息時,心裏到底是有一些失落的。相比每日孤零零的見不到一個人,她還是覺得一起生活不互相理會的好!最起碼,她可以知道身邊還有人陪著。
來不及多感慨這沒有情誼的分離,也來不及想象以後日子的未知可懼怕,蕭文惠都沒開始收拾她喜歡的衣物就被一掌拍暈,昏睡過去的她們三人由當時黑衣人扛著騎馬離開。而蕭文惠不知道的是,她們三人單獨住的地方不過緊隔二十裏地罷了!這不過也是後話。
蕭文惠摸著疼痛的後頸悠悠轉醒之後,看到自己所住的是與之前大不相同的房子。她自己的房中不僅有一人高的銅鏡,還有數不清的胭脂水粉,衣服首飾!而且還多了隻在之前書房裏有的字畫,古董瓶子!蕭文惠穿上喜歡的衣衫,很是開心的在銅鏡之前轉著圈!這叫什麼來著,否極泰來嗎?
“滿意嗎?”當蕭文惠終於感覺到累躺在又大又柔軟的床榻之上時,她忽然聽到這樣一句平淡的女聲。
蕭文惠謹慎的坐起身,看著依靠在門前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的女人。瞧她與主子身邊的侍衛打扮無異之時才放下戒心。蕭文惠很懂規矩的起身行禮道“乞七參見師姐,初來乍到還望師姐多多請教。”
“滿意嗎?”那女子不管她如何,繼續問著方才的問題。
蕭文惠心中詫異,但還是含蓄略帶羞澀的笑了笑,道“主子如此用心,乞七深感榮幸。”
“風花。”那女子冷著眼睛,簡短的說道。
蕭文惠不可置否的抽搐著嘴角,風花?怎的那麼熟悉?書中不是有一個詞兒叫做風花雪月嗎?她想到自家主子不走尋常路的性格,便不再感到奇怪,恭敬的再次行禮道“乞七見過風花師姐。”
此時風花看著孩童的蕭文惠,邪笑著問道“準備好在這裏迎接新生活了嗎?”
蕭文惠雖然看不見她的麵容,但是卻能讀懂師姐眼睛裏嗜血的笑意!自己像是蛇被盯久了的獵物,她正在甚有興趣的吐著腥臭的紅信子,將獵物一步一步緊逼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蕭文惠隻見過乞二乞四的小陷阱,哪遇到過這麼令人膽戰心寒的場麵,她迅速的低下頭掩飾內心的不安道“主子之命,乞七不敢不從。定當拚命完成主子給的任務。”
“小東西,我很期待。”風花很有滋味兒的舔著自己的唇角,笑容愈加愈大,“主子會更期待你的表現。”
“外麵亭子裏有特意為你第一天到這裏而做的飯菜,你可以去嚐嚐可不可口。”風花看著已經開始有些發抖的乞七,身心更加舒坦了,“日後還是會有人照顧你的起居,不必擔心也不要害怕。乖乖地就好。”
“乞七多謝風月師姐。”
蕭文惠一雙眼睛緊盯著地麵,直到那影子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後,她才敢稍稍抬頭看向縱身飛走的風月師姐,而後再也控製不住腿軟的坐在地上。蕭文惠激烈的控製著自己抖動的雙手,任她怎麼砸地麵那手就是不肯停下,果然是主子訓練出來的人嗎?竟然各個都如此變態陰狠!
直至坐到天都黑透了,蕭文惠才有力氣站起來。她一步一步緩慢的移向院落裏的亭子之處,安靜的打開食盒將盤子一一擺好,然後像個木偶似的朝自己嘴巴裏放著食物!一頓飯下來蕭文惠如同嚼蠟,滿肚子的心事讓她根本沒有心情去注意這個菜是什麼,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