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腦海裏想了一圈都沒想出來門外是誰。
會直接到我家敲門的人,許徹出差去了外地,柴暖暖昨晚才通過電話,她和張澤文準備出門過幾天兩人世界,肯定也沒空現在來拜訪我。
會不會是物業?
我略帶疑惑地放下盤子,走到門口,隔著房門大聲問道,“誰?”
屋外的人過了好一會才回道,“是我。”
帶著點嚴肅和冷清的嗓音,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是誰,隻是心中更加困惑。
她,挑許徹出城的時間一大早跑來找我,想要做什麼?
不過再怎麼懷疑她的動機不純,我也不能直接把她晾在門口。
我擰開門鎖,很爽快的讓出一個通道給她進門。
“許伯母,進來聊吧。”
別怪我這麼主動,還沒問清楚來意就想讓她快點進屋,上一次的對話實在是很不愉快,我很害怕自己和她在走廊裏就起衝突,哪怕最多隻是言語上的你來我往,被過往鄰居聽到影響也不好。
我把姿態放得很低,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門開了之後她也隻是停頓了幾秒鍾,便施施然踏進門。
引她到客廳坐下,恰好自己剛燒了開水,還是溫的,又倒了一杯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
屋裏就這一個雙人沙發,雖然她身側還有空位,我也沒那種自信走過去挨著她親親密密地坐一起。從餐桌旁拖了個木椅過來,在她正對麵坐下。
開門見山問道,“許伯母,您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她的目光從茶幾上那杯透明清澈的溫開水慢慢往上挪,最後和我視線交錯。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掙紮,看得我又是一愣。
“怎,怎麼了?”忍不住又低聲問了一遍。
她這時才冷靜地開口,卻不是回答我的問題。
“你今天有事嗎?”
我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有些警惕,“暫時沒確定。”
“現在和我去一趟醫院。”她說的很幹脆,完全沒有給我考慮餘地的語氣。
我頓時有些緊張地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您哪裏不舒服?”
“不是。”
我覺得更加迷茫了,“那去醫院做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
她強硬的態度讓我差點冷笑出聲。
“許伯母,您這樣突然上門來叫我陪您去醫院,總要告訴我一個理由吧?去哪個醫院,又是去做什麼?”我努力壓下怒意,一句一句問她,“如果您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又為什麼非要叫我一起去呢?”
她沉默了下來。雙手一直緊緊抓著放在腿上的手包,看上去竟然有幾分緊張和掙紮。
半晌之後她才道,“和孟錦有關,你跟我來一趟。”
“她住院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也沒聽許徹提起過。
許伯母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又道,“你收拾一下,我們現在過去吧。”
聽到是關於楊孟錦的事,我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伯母我還是不去了,如果您和劉姨忙不過來照顧她,我可以到家裏幫忙做些家務,但醫院那邊......她看到我沒準清醒更不穩定,我還是不去的好。”
雖然顯得有些無情,但我也算是實話實說,所以說的時候坦坦蕩蕩地直視她,她的臉色卻變得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