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也這下才轉頭看她,兩人四目相對,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個靠得有點近,其實還不太近,索性穆媞便不動聲色地那手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對著花知也的臉。
不,確切應該是唇,靠了過去。
距離在一點點地慢慢縮小,看起來穆媞這個動作像是簡單地坐起身,可實際上,誰都曉得,這空氣彌漫著到底是什麼樣的氣息。
周身安靜得要命,穆媞越靠越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花知也的睫毛,和睫毛下眼睛裏的自己。
就在兩人距離漸漸縮小到一分米時,穆媞突然往後一仰,接著她捂住了嘴,慌忙地踩著拖鞋回了房間。
酒易好事,酒易壞事,穆媞在水池上幹嘔了幾聲,才稍稍地舒服了一些。
她靠著浴室的牆壁,狠狠地罵了聲靠!
再次出來時,花知也還是剛才的樣子在寫字,這才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已經寫了好幾行,等穆媞在身邊落座後,花知也問了句:“好點了嗎?”
穆媞嗯了聲:“沒事了。”
花知也:“廚房裏有蜂蜜,你可以泡點蜂蜜水。”
穆媞擺手:“不用了。”
她轉頭看花知也的側臉,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又將目光移到了她的手上,隨著她的筆,靜靜地看著她又寫了一行。
“我小時候一惹外婆生氣,她就會讓我寫字。”穆媞笑了笑:“她讓我抄長恨歌,那時候我看不懂中文,老寫錯字,外婆就說,出現錯字就一篇重寫。”
花知也聽著,拿毛筆另起了一行,在紙上寫了一句。
穆媞一字一字地看完,接著笑了。
“此恨綿綿無絕期。”她笑了笑,伸手從花知也手中拿來筆,在她這句的下一行,也寫了句一模一樣的。
到底是小時候練過的,穆媞這字雖不算十分好看,但筆畫之間還是有些風範的。
她寫完後,花知也沒有繼續寫下去,而是從一旁的藥箱裏拿出藥水棉簽和創可貼,放在了她麵前:“一會兒洗澡注意點。”
說完她便把箱子蓋上,提起來朝樓下走去。
穆媞回房間洗了個澡,或許是因為花知也的那句吩咐,她一整個過程都在關注自己的傷口,生怕不小心將創可貼給扯掉了。
出來後,手機微信上收到了好幾條消息。
肖玲晚上非是把那個小妹妹介紹給了她,還逼著她加了那個人的微信,不僅如此,潘曉翔送她們回家的時候,還順帶捎上了這個小妹妹。
要不是這個人的頭像是自拍,穆媞還真的差點忘了這個人,她低頭看了眼屏幕,這個小妹妹那時自作主張地拿她手機,給自己改了個叫“小櫻桃”的備注。
小櫻桃:我到家啦。
小櫻桃:你今天被割傷了哦,記得處理。
小櫻桃:晚上早點睡。
小櫻桃:晚安。
穆媞點開編輯框,想了好幾秒卻一個字也沒打,接著點進備注,把小櫻桃換成了肖玲的朋友。
早上醒來時,花知也和花煊藺都在客廳,三個人默不作聲地吃了些麵包和牛奶,穆媞便拿起包出門工作去了。
花煊藺今天早上沒找她聊天這事,倒是讓她覺得挺奇怪的,不過她也沒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