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和離斷親(1 / 2)

大郎君曾經懷疑過二郎的死與二郎君有關,但苦於沒有證據。二郎君當時正得寵,李春那時是絕無可能背叛二郎君的。如果將李春抓起來拷問,恐怕二郎君第一個就跳起來鬧事,妻主又偏心於他,後麵大郎君又遇到了一係列的事情,他心灰意冷,如果不是大藥師黃憐顧的勸慰開解,他都想遁入空門。接連失去最親的人,一連串的打擊實在讓人難以承受。

看到孟北遞上來的供詞,大郎君冷靜地看完之後,將之前拍花子寫的供詞放在一起,總共有三份一模一樣的都簽字畫押的供詞。然後大郎君開始執筆寫和離書和斷親書。大郎君下筆很順暢,好像早就在心裏寫了無數遍一般,沒有任何澀滯停頓。

寫好和離書和斷親書,大郎君就開始列交接顧家產業的交接單子,將貴重的文書、契書和大額銀票裝到一個小匣子裏,又將他管家這些年的總賬都打包裝箱,方便移交出去。

大郎君拿著和離書和斷親書,帶著一份李春和拍花子寫的供詞以及之前從拍花子手中拿到的二郎君畫的顧孟縈的畫像的去了正院。

正院裏,五郎君正在給顧玉兒講什麼好笑的事,她笑得花枝亂顫,大郎君看她笑得沒心沒肺,覺得很諷刺。

大郎君請五郎君回避,說有事與家主商議。五郎君看大郎君一臉嚴肅,估計真的是有事相商,他迅速離開了主院,走之前對院子裏伺候的小廝點了點頭。

大郎君讓伺候的人都下去,拿出了供詞,顧玉兒看著李春的供詞,越看越心驚,又看了拍花子的供詞,根本都不敢相信這是李多福做的事。

她質問大郎君:“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編排李郎的?李郎那麼善良,連隻螞蟻都不會踩死,怎麼會做這麼可怕的事情?”

大郎君淡漠地看著她的眼睛說:“你要不相信,可以召問李春,他和二郎君是堂兄弟,總不至於去陷害李多福。另外拍花子還在我手中,你若不信,我就將供詞交到官府,相信衙門會審出證詞的真假。”

“不,不要報官。”顧玉兒尖叫道。

“那家主說該如何處理李多福?”大郎君問道。

“事情都過去了,二郎也死了那麼久,縈娘現在也好好的,求夫君不要追究了,畢竟家和萬事興。”顧玉兒祈求道。

“家主能忍受身邊潛伏著一條毒蛇,隨時都準備張開毒牙來咬別人,我卻忍受不了,也不敢拿我的縈兒去冒險。”

“夫君,萱娘和大郎都到了說親的年紀,我可以休棄李郎,可一旦休棄了李郎,萱娘和大郎有個被休棄的爹爹,將來如何能說到好親事?還如何參加科考?求夫君放過李郎吧,反正他現在腿也瘸了,隻能躺在床上,什麼也幹不了。”

“我放過他,那誰放過我的二郎和縈娘?”大郎君質問道。

“二郎已經死了多年,早就投胎轉世了,縈娘不是還好好的嗎?我保證讓人好好看著李郎,不讓他再去害縈娘。等萱娘娶了夫郎,大郎也嫁出去了,我就把李郎送到莊子上去養老,不讓他呆在家裏好嗎?”顧玉兒以為她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大郎君肯定會同意。

“你難道沒看到李多福的所有算計中,萱娘都參與了嗎?就她這樣的人還能參加科考?連自己的親弟弟親妹妹都能痛下殺手,還指著她科考做官為百姓做主?”大郎君諷刺道。

“不,不會的,萱娘不是那種人,肯定都是二郎君的算計,萱娘什麼都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顧玉兒自欺欺人道。

“不,她什麼都知道,並積極參與了。七歲多她就敢下手害死自己的弟弟,我不知道她將來喪心病狂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我沒有這樣的女兒,也不敢要這樣的女兒,我準備找族長將她除族。”大郎君平靜的說道。

“不,不可以,我不同意,萱娘才剛剛成年,她還有大好的前程,如果被除族了,她還有什麼前程可言?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求夫君不要這麼做,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隻求夫君不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是他們對我趕盡殺絕吧!我何曾對他們下過手?嫁入顧家十幾年,我兢兢業業,不敢懈怠,對內對外不曾有半點對不起你和顧家,可你看看你寵愛的二郎君做下的殺孽!不過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他也該為他所犯的事付出代價了。”大郎君悲憤道。

“求求夫君放過他們,李郎已經臥病在床了,如果再有刑獄之災,他會死的,萱娘和大郎都是孝順的好孩子,他們是被李郎牽連的,他們是無辜的。等他們成親以後,我就把李郎送到莊子上。然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再給夫君生個孩兒好不好?”

大郎君搖了搖頭說“一日不處理李多福和萱娘,縈娘就活在危險和算計中,我不敢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