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再嫁陸家難進門(1 / 2)

五彩的珠簾將江若寒與這個世界隔絕了起來。珠簾內幹幹淨淨的一張臉龐,不施粉黛,甚至連一個小小的頭飾都沒有帶。珠簾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有些開得早的花兒都早已綻放開了,陣陣花香隨著風吹進珠簾。透過珠簾能看到蔚藍色的天空,半空中幾個鮮豔的影子來回飄動,細看,卻是幾隻碩大的風箏。

那幾隻風箏左右搖擺著,忽然,一隻風箏以極快的速度向下落去,落在一棵樹冠上不動了。江若寒看著這一切輕輕的歎口氣,自己,又何嚐不是一隻正在漂浮的風箏呢?隻是這放風箏的線到底握在誰手中卻不好說了。

時值五月,一切都早已恢複了生機,就連江若寒的生活似乎也已經跨入了一種新的軌道,至少在外人眼中是這樣子的,畢竟她是一個曾被陸家掃地出門的人,而今又能重新嫁進陸家來,這不是奇跡又是什麼?這不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又是什麼?

此時的江若寒早已不是三年前的那個江若寒,即使再回到陸家也隻不過是讓她徒增傷心罷了,或者連傷心都省下了,當年的那一幕幕都早已讓她的心傷透了,也許隻有傷透了心才能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

花轎在街道上緩慢的行動著,一行人吹吹打打好不熱鬧,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樂的神色,唯獨除了江若寒,她隻是安靜的坐在轎中,任憑那轎夫將轎子抬著一路駛向陸家。

街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遠遠地總有人向花轎這邊指著,待花轎走得近了,那些人卻又一哄得散去了,裝作買東西或者是逛街的樣子。

江若寒冷眼看著這一切,仿佛這個世界隻有她一個人一般,對於那些對她指指點點或者就在大街上說出她過去的人,她都隻是報以一個微笑,簡簡單單的嘴角上揚,至於到底笑沒笑的出來卻又不重要了。

三年前,似乎也是這樣的一個日子,在嬸娘的攙扶下,江若寒穿著漂亮的衣服,帶著精致的發飾,滿心歡喜的嫁給了陸家的大少爺陸子豪,本以為自己真的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沒想到僅僅三個月,就在三個月之後她就被趕出了陸家,至於為什麼,路人傳的沸沸揚揚,在那些流言蜚語中,大概七出中的所有她都占全了吧。

麵對那些流言,陸子豪選擇了回避,隻是他並沒有按照那些習俗將她處以懲罰,而是一頂轎子將她送回了娘家,就因為這件事情,沒多久她的叔叔就因此一病不起而離開了人世。再後來嬸娘也得了一場重病,好在老天對她還沒有太絕情,終於還是將嬸娘還給了她,母女兩人相依為命總算熬了過來。

大箱大箱的彩禮,諸多漂亮細致的綢羅錦緞讓江若寒第二次嫁進了陸家大門,不是她貪財,也不是她嬸娘將她賣給了陸家,隻是她不願看著陸子豪一直跪在自己的麵前。

陸子豪,既是江若寒曾經的丈夫,也是即將再一次成為她丈夫的人;既是當初聽信了母親的勸告將她送回娘家的人,也是今天為了自己母親再一次前來江家提親的人。江若寒從來都不知道陸子豪的母親竟然因為看不到自己而瘋了,最主要的她竟然不記得自己已經嫁進了陸家一次,而且在三個月後就被趕了回來,陸老太太的記憶竟然莫名其妙的丟失了三年。

花轎在路上不緊不慢的移動著,江若寒摸摸左手腕上帶著的寒玉手鐲,那是三年前新婚之夜陸子豪送給她的,因為她的名字中也有個寒,所以他特地向母親討來當做新婚禮物送給了她,當初離開陸家的時候她把他送給自己的所有禮物都流了下來,唯獨這個手鐲卻帶走了,而且三年來從未離開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