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森嶼,我累了……(1 / 3)

機場。

艾憶坐在椅子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輕笑,“流鳶,怎麼說你也教了我兩年中文,我要走了至少也說句留戀的話吧。”

電話那頭的流鳶眼神毫無波瀾的望著凋謝了的梔子花,眼神突然變的凜冽,她伸手狠狠的扯掉枯黃了的梔子花,冷笑說,“說這些矯情的話有意思嗎?說了你就會留下來嗎?再說,你離不離開又關我什麼事?”

看著機場來來往往的人,艾憶嘴角的苦笑漸漸消失不見,“流鳶,你這次竟然沒說我靠了呢。”

“……”

“那麼……”

“……”

“最後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

“為什麼那時候突然辭職?”

“……”

“……”

“現在問這個又有什麼意思?艾憶,你從一開始就應該阻止涼安回到這座城市來!”

“……”

流鳶狠狠的把枯黃的梔子花拔掉,冷笑,“說到底,間接害死涼安的人卻是你吧?”

“不……不!”艾憶驚慌的大叫。

流鳶深不見底的眸子漸漸浮上一層水霧,扯著梔子花的手無力的鬆開,她的聲音顯的虛無縹緲,“如果你不瞎跑出去!如果你不夜宿不歸!涼安也不會因為擔心你才會跑出去找你!也不會因此出車禍!”

一顆晶瑩的淚無聲的劃過她蒼白的臉,她說,“艾憶,在之前涼安打過電話問我你在哪裏,我早該在那時阻止他去找你,亦或者說,我應該再細心一點,應該陪他一起去找你……這樣的話,他也不會……”

“嘟嘟嘟——”

流鳶拿下放在耳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通話已結束的字樣,冷笑。

艾憶慌張的把手機裏的卡掏出來,折成兩瓣,丟進垃圾桶裏。

看到艾憶額頭冒冷汗,艾爸關心的問,“怎麼了?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艾憶沒有應答,隻是全身顫抖的厲害。

艾爸似乎還想問什麼,可就在這時,廣播中響起機械的女聲。

艾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的朝登機口走去。

可當艾爸登記了以後,艾憶卻還是站在登記口外一動不動。

“小姐,請登記。”安檢員禮貌的再一次提醒。

艾爸著急的朝發神中的艾憶大喊,“艾憶!你在想什麼?快點登記!”

被艾爸一吼,艾憶才回過神來,急忙把機票遞給安檢員。

“艾憶!”一聲帶有急促喘氣聲從背後響起。艾憶背脊猛的僵硬住,她沒有轉身。

唐旭宇彎下身子撐住膝蓋,急促的喘息,可又害怕艾憶走進去,他又著急的直起身子,說,“不要走……”

艾憶低下頭,緊咬住下嘴唇,金黃色的碎發遮住了她的一半臉。

即使看不到她的正臉,可光看到她顫抖的肩膀,唐旭宇就知道她現在全身都在顫抖。他心疼的看著她的背影,帶有哀求的說,“艾憶,我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良久,艾憶終於抬起頭,同時也抬起一隻腳朝前邁去。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啊!”

那帶有恐懼的聲音如利刃般直穿入她的心髒,她猛的怔住,淚水終於從眼眶中滑落下來。

然後——

轉身——

朝他奔去,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抱住他,失聲痛哭。

唐旭宇伸手撫摸著她的後腦勺,也抱住她。

良久,艾憶在唐旭宇耳邊輕聲說,“我也喜歡你,隻是……對不起。”然後鬆開唐旭宇,踮起腳尖親吻了唐旭宇的嘴唇,可下一秒卻立馬離開,如同蜻蜓點水般消逝。

還未等唐旭宇反應過來,艾憶就已經轉身跑進安檢口。

她那句虛無縹緲的話語如同魔音般纏繞著他,心口仿佛被刀一點一點的割舍掉。他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她一點一點的離他而去。

伸在空中的手仍然沒有拉住那個如同天使般的女孩。

果然……是因為他嗎?

艾憶……其實我知道的哦。

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隻是,我還是願意等你。

不管多久,我都願意。

隻是你還會回來嗎?

……

一個月後。

夏槿照常帶著澆水桶給滿地的薰衣草澆水。

薰衣草的香味彌漫了整個花海。

她臉色憔悴,臉上揚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遠處,程二嫂坐在輪椅上靜靜地望著夏槿。

等夏槿為薰衣草澆完水後,程二嫂才滑動著輪椅到夏槿身邊,說,“明天就回去了吧?”

“嗯。”

“男朋友對你好麼?”

“好。”

“以後就算是他欺負你了,也不會再有人幫你了吧?就算你哭的再撕心裂肺,也不會再有一個藍色少年伸出手臂替你拭去淚水,讓你哭個夠了。畢竟,他永遠的消失了,不是嗎?”

“森嶼他不會欺負我。”

“哦……”程二嫂不再說什麼,臉上冷如冰霜,她滑著輪椅轉身,朝換了的家的方向滑去。

夏槿緊瑉唇瓣,低下頭,幾秒後,才跟上去,推著程二嫂朝回去的路走去。

當夏槿回到那座城市的時候,卻接到森媽媽的電話。

森媽媽由於忙於工作,抽不了時間,便叫夏槿去酒吧接森嶼回來。

按照森媽媽說的地址,夏槿急忙打了的士趕到酒吧。

看到裏麵醉得不省人事的森嶼,夏槿跑過去,輕聲叫了他幾遍,可他都沒有回應,隻是嘴裏一直在囈語著什麼,太模糊,夏槿沒聽清楚,也沒去在意。

拿起森嶼放在吧台上的手機,扶著森嶼朝酒吧外走去。

等把森嶼送到家的時候,森家如往常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

夏槿沒有辦法,隻能把森嶼帶回自己租的小房子裏。

黃昏的夕陽投射在少女的身上,長長的發頂被鍍上淡淡的光輝。

喝醉酒的森嶼突然痛苦的皺眉,胃裏排山倒海般的難受,下一秒,嘔吐在夏槿身上。

冒著熱起的液體在夏槿的外套上沁濕,空氣中瞬間彌漫著難聞的氣味。

夏槿沒有皺眉,隻是掏出紙巾替森嶼擦掉嘴角的液體,輕笑,“酒量不好還喝酒啊。傻瓜。”

而在路上的期間,森嶼吐了幾回,其中又有一次吐在了夏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