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森嶼,我累了……(3 / 3)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才說,“你問她,需要我的可憐嗎?”

在這一瞬間,夏槿隻感覺到心底冒著千年寒冰的冷冽,那冰冷刺骨的寒冷一直傳達到心底深處,眼角悄悄劃過晶瑩的淚水,她支撐著身體搶過電話,怕涼安之生氣的對電話那頭的森嶼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

夏槿對電話那頭的森嶼說了一聲對不起後,連忙掛了電話。

涼安之全身都在發抖,眼神陰冷的可怕,他說,“這就是你的男朋友?”

夏槿說,“爸爸,森嶼他並不是這樣,你不要管這件事。”

“小槿……”

“我要睡覺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你去忙吧。”然後背對著涼安之睡。

涼安之看了看她,想說什麼,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夏槿去醫院連續掛了幾天的鹽水之後,感冒才好起來。

也正好遇到周末。

她撥打森嶼的電話,說,“森嶼,我們今天去看電影吧?我已經買好了電影票,我在……”

“我沒時間。”

夏槿似乎還想說什麼,可隨之聽到的卻是嘟嘟嘟的聲音,她放下手機,伸手接住飄落下來的雪花,眸瞳染上一層憂傷,“哥哥,是不是冬天過去了,你就會回來了?”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滿是雪的地方,雪花把大地點綴成了一個白色的世界,一眼望去,全世界都白茫茫的。

她雙手插進兜裏,沒有目的的閑逛。

在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側過頭,望向酒吧門口。

這是森嶼經常喝醉酒的地方。

她仿佛被什麼吸引了似的,抬起步伐,朝裏麵走去。

一走進去,耳邊就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舞池中央男男女女在瘋狂的扭動的身體。調酒師輕輕搖擺著身子,換著花樣調出五顏六色的雞尾酒。

夏槿茫然的在裏麵穿梭。

步行的腳突然僵硬住,再也無法再走一步,她睜大了雙眼,淚水模糊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

沙發的角落,森嶼的腿上坐著一個極其嫵媚的女人,森嶼笑著勾住女人的下巴,然後,湊過去,親吻她嬌豔欲滴的嘴唇。

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像一條湍急的河流般,在臉上形成一條淚痕,爭先恐後的流淌著。

從十四歲到十八歲,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四年,他們沒有接吻過,可是現在,森嶼卻在親吻一個陌生女子。

那可是他的初吻啊。

這諷刺的場麵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她像一隻發了瘋的老虎般跑過去,用盡全力的推開那個女人,然後扯起森嶼的手,想要把他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手卻被森嶼狠狠甩開,森嶼冰冷的眼神像利刃般刺殺了她的心髒,他說,“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賤?滾!”

淚水啊……控製不住的一直在流。

被推到在地的女人從地上爬起來,惱怒的瞪著夏槿,然後——

“啪——”

清脆的聲音在這吵鬧的酒吧根本聽不見。

夏槿的臉微微偏過去,她緊咬住嘴唇不說話。

森嶼愣了一下,隨後把女人拉進自己的懷抱,親吻了一下她的臉,然後說,“做的好,不聽話的狗,就應該被教訓。”

心,在此刻支離破碎。

模糊中,她仿佛看到了涼安微笑的樣子,那如彩虹般美麗的笑容。她還仿佛聽到了他說,“真是受不了你。”然後伸出手臂,讓她哭個夠。

可是,她的哥哥已經不在了啊……

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不是嗎?

她全身都在顫抖,表情痛苦,最終,她忍受不了的大哭起來,泣不成聲。

————以後就算是他欺負你了,也不會再有人幫你了吧?就算你哭的再撕心裂肺,也不會再有一個藍色少年伸出手臂替你拭去淚水,讓你哭個夠了。畢竟,他永遠的消失了,不是嗎?

那絕望的哭泣,從靈魂深處扯出來的痛苦之聲,在這個喧鬧的酒吧也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森嶼皺起眉頭,推開女人,扯起夏槿的手把她扯到酒吧外,也不管她是否跟的上他超快的步伐。

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消失不見。

森嶼厭惡的看著夏槿,冷冷的說,“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你犯賤是不是?”

夏槿哭著沉默了很久,然後擦掉臉上的淚水,揚起一抹淡淡的苦澀笑容,對森嶼說,“森嶼,我們分手吧。”

分……手?

森嶼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夏槿轉過身,下一秒淚流滿麵。

剛走了幾步,手卻被狠狠拉住,森嶼嗜血的眸子狠狠的瞪著夏槿,說,“誰給你權利提分手的?我都沒提分手,你有什麼資格提?”

夏槿愣了一下,隨後甩開森嶼的手,這是她第一次甩開他的手,她慌亂的擦掉臉上的淚水,臉上微微染上一絲怒氣,“森嶼,我們已經分手了,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後會無期!”她想走,可手腕卻被狠狠扯住。

“我不允許分手!”

“我要分手!”

“我們不可以分手!”

“為什麼?既然不愛我又為什麼不分手?”

“分手了她會生氣的啊!”森嶼激動的朝夏槿大吼,可下一秒卻愣住,眸瞳閃過一絲慌張。

“她?生氣?”夏槿不可置信的望著他,隨後,狠狠的甩開他的手,說,“果然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另一個女生?”她在笑可眼角卻有淚。

她無力的退後幾步,雙手捂住臉,那痛苦的哭泣聲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森嶼早已支離破碎的心髒,夏槿哭著說,“森嶼,我真的累了,我再也不想去愛你了。我把我生命裏最美好的時光都給了你,可是你給予我的卻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我現在好想我的哥哥,好想我的涼安,可是他已經不在了。”

森嶼伸出的手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他苦笑著低下頭,說,“你說的對啊,夏槿。我那麼努力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她都不在了。不是嗎?”

他轉過身,說,“那麼,如你所願,我們分手吧。”抬腳,離去。

“嗚嗚嗚——”

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在這個冬天突兀的響起。

背後傳來的撕心裂肺讓森嶼忍不住顫抖,他痛苦的緊咬住下唇,身側的雙手緊握雙拳。

對不起……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