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在羅薩利歐醒來之後,他有了個驚奇的發現:他的手裏竟然握著一把槍。
這絕非低級惡俗的玩笑,更不是肆意妄為的想象。
他真真切切的握著一把槍。
這該不會是那個亞頓人的惡趣味?
可我應該鎖上了房門?
他趕忙起身,確認自己的房間門鎖確實是鎖著的,窗子則被插銷牢牢的守衛著,巡視四周也沒有任何被闖入的痕跡。
如果不是他幹的,那會是誰?
他開始打量起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那把槍。
這把突然出現的槍約為一臂的長度,沒有槍托,是便於單持的造型。
這是一把通體呈現銀灰的雙管霰彈槍,兩個槍管一上一下並列分布。它具有相當的重量,應該是全金屬的構造。或許是因為材質的原因,它的通身都散發著寒意,像是化不開的堅冰。槍身遍布著繁複精美的花紋,厚重之餘又帶些冷豔。
這簡直就和自己幻想中的那把槍一模一樣。
把玩著手中兼具暴戾和優雅的槍械,羅薩利歐眼中的陶醉簡直要滲出來。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槍械是男人的浪漫!
羅薩利歐開始貪婪的撫摸著槍身,盡管它很冰冷,但仍舊無法阻擋他的熱情。
它的降臨對羅薩利歐來說簡直是福音,有了它的存在,自己原本在書中構思的一個個經典場景就成了可能,而那個拿著槍追尋著自由和浪漫的牛仔將會在這個世界由他本人完美的複拓,而自己的著作《槍與玫瑰》也能夠順理成章的繼續下去。
現在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放蕩不羈的身影,他一步步的邁向夕陽,堅定不移地在自己的選擇的道路上邁開腳步。然後他回過頭,那難道不正是自己麼?
好極了,真是絕佳的劇本。
至於這把槍到底是怎麼來的?這還重要嗎?
狂喜的心情經久不散,羅薩利歐想要試試它的威力,但在對它一陣摸索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缺乏它的子彈,並且,手中的槍械是一體成型的,他根本找不到膛室的存在,就算有子彈也無法裝填。
這設計未免太過怪異,這讓他開始懷疑它是否可以正常使用。
心存疑慮他的手指搭向了扳機,但遲遲沒有扳動。
“我一定是瘋了。”
雖然這把無端出現的槍有些異於常理,但他無法證明它無法正常擊發,如果貿然嚐試,後果可能會無法預估,就算要對其進行威力測試,那麼也肯定不應在自己的臥室——至少也得是別人的。
在對它愛不釋手的同時,他發覺自己還有個必須正視的問題:它該放在哪?
隨身攜帶的話它未免太過顯眼,盲目的引起注意絕非明智之舉,這麼一想,似乎就隻能將它暫存在寓所,可這對他來說無疑有些殘忍。
羅薩利歐有些不舍的看著手中的槍械,仿佛在看自己的戀人。
在這一瞬,羅薩利歐感到自己的左眼劃過一道淡淡的金光。
怎麼回事?難道連自己的左眼也開始興奮了?
異變並未就此停止,羅薩利歐發覺手中的槍械竟然憑空消失了,而左眼中的光芒則隱沒不見。
在一瞬的驚詫之後,他意識到事件或許並不簡單,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昨天那荒誕的幻想。
“難道它真的如我所構想,可以根據我的意念出現?”
果不其然,隨著自己心念一動,這把槍又重新出現在自己的手中。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手中沉重且冰冷的質感卻無法作假。
羅薩利歐把玩著那把重新出現的幻想般的武器,頗有些頭痛的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最後,他有些欣喜有些莫名的接受了這個事實,苦笑道:“我的幻想成真了。”
或許,那個酷愛爬煙囪的老東……爺爺,偶爾也會做一些正確的事。
“不管怎麼樣,你總得有個名字,對吧?”
稍作思考之後,羅薩利歐將手中凶戾且冷豔的未知武器命名為,“最終章”。
喜悅伴隨著疑惑持續了幾天,在將一切歸咎於自己仍沒有完全弄清楚的詛咒之力後,他終於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把可以由意念隨時調動的武器的存在。
經過幾次隱秘的測試,他發覺“最終章”的威力非同尋常,甚至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隻是它似乎有著副作用,每當自己使用它的時候,自己的精神就會變得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