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想了想，道：“假賬本，還有假的軍火交易合同，都備好了，隻是部署警衛隊的軍事用圖，還需重新的構畫。”
“行，軍事用圖，上麵的駐紮點，重要之地相反標注，顯眼之地按照真實標注，這樣一來，即便她傳信給顧祁風，哪怕有探子來暗查虛實也無法驗證。”
沈庭軒話畢，高湛這才得空說明來意：“舒小姐人其實一直都在醫館裏。”
“舒菡不在那裏，能去哪裏。”沈庭軒不以為意的應聲。
“我說的是舒家的大小姐。”高湛話音剛落，軍機處內刹那變得異常靜謐。
再看看沈庭軒，他聽罷，手中沾有墨水的毛筆重重的落在了圖紙上。
大滴的墨，染開了圖紙，這張假圖紙算是廢了。
沈庭軒的嗓音，變得暗啞：“怎麼可能，高湛，你是不是弄錯了？”
“舒家兩位小姐，都騙了督軍，說不定，姐姐早就頂替過妹妹在督軍麵前出現過，反正我覺著很不對勁。”高湛也琢磨了一路，將心裏的猜疑，說了出來。
她們姐妹倆，都學醫，由於是孿生，長得極像，若不熟悉的人，很難分辨她們。
可沈庭軒不一樣，他和她認識不是一天兩天，又怎會辨別不出她是舒芮還是舒菡？
“不可能！”沈庭軒一口否定高湛的猜想。
堅定的聲音才落下，今日舒菡給安沐顏看身子骨的一幕，出現在他腦海，頓時讓沈庭軒像是被抽走了力氣。
當時他並未在意，現下仔細揣摩，細思極恐
比如他想提醒舒菡照顧好自己，他話沒出口舒菡就明了他的意思。
舒菡本是最沒心沒肺的人，按照她的性子絕對會開玩笑說他瞎操心，偏偏是截然不同的接話方式。
加之她當時那明媚的笑容，姿態更像是舒芮，他的心思在安沐顏的傷勢上，並未多看……
許多破綻，都指向今日來人是蘇芮，所以高湛猜想是對的。
她在他麵前出現過，可他……沒有認出她。
沈庭軒嘴角多了一抹自嘲的笑意，疑惑的問道：“高湛，你說說，她為何要裝成舒菡來督軍府，是想來看看我，還是想看我新婚妻子？”
聽沈庭軒的口吻，舒家大小姐，當真來了督軍府，高湛搖搖頭，道：“她怎麼想的，還需問問她本人。”
“她恨我。”沈庭軒說著，麵上的憂色，那麼濃。
高湛知曉，沈庭軒還在為兩年前的事情自責，他用著安慰的語氣道：“那件事不怪你，何況，督軍你都主動對她說，想要娶她。”
“她如此清高的人，發生那樣的事情，又怎會同意和我成婚。”沈庭軒深吸一口氣，道，“兩年來，我最後悔的事情，是當年不該對她說娶她。”
“是我刺激了她，若是不說，她不會消失。”沈庭軒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
良久沉默過後，高湛問：“督軍打算去醫館當麵拆穿她麼？”
沈庭軒沒有吭聲，再一次，軍機處變得沉寂。
他頓了頓，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