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將桌子上擺放整齊的茶杯和茶壺,如數砸倒,東西接二連三地從桌上滾下來。
茶杯碎裂的聲音,警衛長聽得心驚肉跳。
警衛長彎腰撿起剩下完好的杯子,然後輕輕地放在了桌上。
他試著安撫顧祁風的情緒:“大帥,我沒別的意思,若是大帥覺著我說的不對,就不采納。”、顧祁風意識到自己過激,緩和之後,顧祁風撫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不是你的問題,既然已經沒事兒了,你就下去吧。”
警衛長瞧著顧祁風有些憔悴,問:“離天亮還有一會兒,大帥是否要休息一下,若是明日大帥親自參與滑雪,怕是沒有精神。”
顧祁風沒說話,隻是對著警衛長揮了揮手,示意警衛長退下去。
“出去之前,幫我關上燈。”他叮囑道。
警衛長點點頭,按照顧祁風所叮囑地,走的時候,順手便將燈給關了。
房內漆黑一片,隻剩下顧祁風一人。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著。
顧祁風驀然睜開眼,盯著床的頂部看,最後深思許久,他再次起身,決定出去走走。
他剛打開門,門外站著的人讓他很是詫異。
這個時候,沈庭軒本該在房內和安沐顏在一起,因了偷竊事件折騰了這麼久,不該休息麼?
“你怎麼來我這兒了?”顧祁風問。
沈庭軒卻答非所問:“看來,大帥也睡不著。”
聽沈庭軒這口吻有些古怪,好似知曉他派人去打探了偷竊事情擔心安沐顏以至於睡不著。
為了避免被沈庭軒繼續猜忌,顧祁風主動道:“今夜,督軍府的動靜那麼大,讓我們做客人的,怎麼能睡得著。”
“客房離得這麼遠,大帥能被驚擾地睡不著,也算是奇事一樁。”沈庭軒說著,笑了起來。
話語中的諷刺,那麼濃,顧祁風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顧祁風解釋道:“你府上的下人那麼多,私下竊竊私語,也不能怨我帶來的人聽到消息給我稟報。”
顧祁風剛說完一句,沈庭軒立馬就接話:“看來,是我府上的人,嘴巴不牢靠。”
你一句我一句,雖然表麵沒什麼過激的話,但是字裏行間濃濃的火藥味怎麼都擋不住。
沈庭軒朝著外頭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顧祁風看了沈庭軒一眼,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明白沈庭軒什麼意思。
“你不是睡不著打算出去走走麼,我正好找你有事兒,不如,邊走邊談?”沈庭軒提議。
顧祁風看著外頭零星點著的燭燈,風很冷,刮過來的時候,讓人都顫了顫。
他沒有拒絕沈庭軒的提議,畢竟拒絕也是無用功。
就算他不同意出去邊走邊談,像沈庭軒這種有備而來的人,想必也是會直接進房間和他談的。
他也想聽一聽沈庭軒究竟想好他說些什麼,他瞧著沈庭軒已經往前走,便緊隨在後。
不一會兒,沈庭軒和顧祁風兩個人並肩而行。
顧祁風問:“你想和我談什麼?”
沈庭軒聽到他的問話,止住腳步,沒有繼續往前走,他麵向顧祁風道:“她在你身邊多少年了?”
“怎麼突然問這個?”顧祁風警惕地反問沈庭軒。
“隻是想了解她的過去,也想知曉,大帥當初為何選擇將她送到我身邊?”沈庭軒問這些話的時候,態度很是誠懇,語氣也讓人聽不出什麼端倪。
不過,顧祁風並不會因此掉眼輕心。
安沐顏跟著他多年,是他精心栽培的人,至於為何會送她到沈庭軒身邊,無非就是他利用了安沐顏對他的真心。
他很早之前就知曉,安沐顏對他動了心。
動心,動感情,是最容易被人抓住軟肋的東西。
他認為,她會因了愛,因了感恩,一定會為他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不會背叛他。
況且,安沐顏訓練有素,事情若是不可把控局麵的時候,她一定會有辦法解決。
她也有著很多人沒有的外在條件,她天生擁有一副好皮囊,能夠讓男人神魂顛倒,為她入迷。
俗話說:美人鄉,英雄塚!
假如安沐顏能夠獲得沈庭軒的真心,那麼,要什麼都會有,要什麼都輕而易舉。
當然,這些想法,他又怎麼可能會如實告知沈庭軒呢。
“男未婚,女未嫁,郎才女貌,我何不做個老好人,促成一段好姻緣。”顧祁風很是隨意的姿態,好似初心便是如此。
狼子野心,怎麼可能初心是好的呢,顧祁風又怎麼可能是一個老好人,沈庭軒在心裏隻覺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