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珍扇了安沐顏一巴掌,手還未來得及收回去,就冷睨了她一眼,然後用著諷刺的口吻對安沐顏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她是我門下的人,輪得著你來說教?”許玉珍儼然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安沐顏捂著臉,也冷笑了一聲,提醒許玉珍:“別忘了,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兒,事情又是因誰而起?”
許玉珍難以置信的看著安沐顏,問:“你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威脅我?”
也許是因了許玉珍扇人的力道太大,以至於安沐顏聽到許玉珍說話的同時還感覺到了一陣陣的耳鳴。
她很難受,於是,捂著臉的手,最後落在了右耳上,想讓那種感覺得到片刻的緩解。
許玉珍卻誤以為是她不願意聽下去,頓時間按住了安沐顏的手,逼迫安沐顏聽著她說話。
“玉畫是做錯了,可她也受了懲罰,如今被打得半死不活,你倒好,還在這裏冷嘲熱諷。”許玉珍哼聲冷笑道,“她是不好反駁你,可我總能教訓你吧,少拿昨晚的事情來壓她,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許玉珍本就昨晚沒有出內心的那口氣,今日,有了這麼好教訓安沐顏的機會,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你是顧祁風送來的女人,誰知曉你和顧祁風有什麼前塵往事,比起你,我更信玉畫,像你這種女人,說不定真在夢裏麵想著顧祁風。”許玉珍毫不留情地說著,甚至不顧及有其他人在場。
她以為自己說的這些話能夠打擊安沐顏,可是讓人沒想到的事情是,此時此刻,安沐顏的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安沐顏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她,她覺得渾身都難受,安沐顏怎麼還能笑得出來,還是說,安沐顏覺著她可笑?
許玉珍氣不打一處來,道:“笑什麼?”
“你是庭軒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就因了不喜歡我,如此說我,要知曉,你又是什麼身份,方才說的這些話和你的身份符合麼?”
安沐顏並未懼怕許玉珍,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和看著許玉珍。
反倒是許玉珍,整個人被安沐顏看得渾身不自在,她早就知曉安沐顏不將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裏,如今是越發肆無忌憚了。
許玉珍嚴苛著嗓音,道:“庭軒知曉你如此忤逆尊長麼?”
說著,許玉珍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笑出聲來:“也對,你在庭軒麵前總是裝作柔弱的樣子,讓他鬼迷心竅,又怎麼會知曉你如此待他母親。”
許玉珍形容的是沈庭軒的母親,她隻將沈庭軒當做自己的兒子,心裏卻從未有一刻接納安沐顏這個媳婦兒。
安沐顏感覺耳朵好一些了,便將手放下來,朝著許玉珍逼近,道:“這巴掌,我給庭軒麵子,算了,若是還有下一次,我可能會讓母親更加明白,什麼叫做目無尊長。”
“你……你個賤胚子,難不成你還能動手揍回來?”許玉珍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聽到可怕的話。
樓玉畫趴在那裏看著許玉珍和安沐顏之間的好戲,安沐顏已經得罪了姑母,姑母若是真發起火來,就連表哥也是沒有法子的。
許玉珍不信這個邪,瞧著轉身什麼都不顧及就要離開的安沐顏,她走上前,仿佛失去了理智,再也不保持尋常老夫人的儀態,當著大家的麵,扯住了安沐顏。
安沐顏是練家子,大家都不知曉罷了,許玉珍一位老人家,又怎麼可能真能拉得動安沐顏呢。
許玉珍拉了兩下,沒扯動安沐顏,不過在安沐顏停下來的一瞬間,她再次揚手就要朝安沐顏的臉上扇去。
有了第一次,安沐顏又怎麼可能會給她第二次扇人的機會。
安沐顏快速抓住了許玉珍的手,然後重重的甩開,她像是一頭發了怒的小獅子。
縱使麵前的人是許玉珍,她也警告道:“鬧到庭軒那裏,大家誰都不好看。”
許玉珍聽到庭軒二字,就想到兒子那嚴肅的表情,若是安沐顏在兒子那裏又裝柔弱,最後吃虧的隻會是她。
她可不想自己的下場和樓玉畫一樣,許玉珍想到這裏,這才挑了一側的眉毛,痛恨安沐顏的神態不減。
“你也最好安分點,既然不想我這個做婆婆的將你掃地出門,一認清你的身份,二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許玉珍咬牙切齒地對安沐顏如此道。
安沐顏的心,麵對許玉珍早就百毒不侵,許玉珍這些話,她左耳進右耳出,隨許玉珍如何發狂。
樓玉畫傷的不輕,外麵又有冷風,許玉珍想著如何給樓家交代,便沒有和安沐顏糾纏下去,轉身帶著樓玉畫離開了。
安沐顏瞧著偌大的督軍府,在這裏,除了沈庭軒給過她溫存,其它都是‘吸血鬼’!
被扇後的熱燙感還在,安沐顏深吸一口氣,她並未調頭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