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珍難以置信地愣在原地，方才，沈庭軒說了什麼？
讓她做向晚輩認錯的第一人？嗬，她不要，堅決不給安沐顏認錯。
“若我說不呢？”許玉珍態度也很強硬。
沈庭軒卻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然後對著許玉珍聳了聳肩，然後不急不慢道，“母親自然可以有說不的權利，隻是，這門，你以後就不要出了。”
許玉珍眼皮猛地跳了跳：“庭軒！”
然而，無論許玉珍的語氣有多為難，沈庭軒似乎並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許玉珍也不記得自己在沈庭軒的麵前使了多久的眼色，明明最會洞察人臉上表情的沈庭軒，卻像是一下都沒瞧見。
沈庭軒沒聽見就罷了，反倒字字咬音很重，對許玉珍道：“母親，母親隻有兩條路，一來，就是你去找她認個錯，二來就是你繼續堅持你自己的想法，不願意也沒人逼著你去。”
許玉珍聽著兒子平和口吻，她一陣失笑。
可是，那笑容始終僵在嘴角，久久，都不能收回去。
她暗著神色，聽上去，兒子的的確確給了她兩個選擇，實際上，根本沒地選擇。
難道，他不是在逼迫她麼？
若是不道歉，就一輩子要待在這個鬼地方不能出門，連用飯，都是府上的丫鬟送過來。
許玉珍再開口，對兒子，甚至都有了些許的恨意：“你非要做到這一步麼？”
“母親呢，你也非要做到這一步麼？”沈庭軒立即反問。
說實話，許玉珍也是第一次經曆兒子如此問話。
他以前對她的態度，絕對不會如此。
至於他說她非要做到這一步，是指她堅持不肯道歉，還是說，坑害了安沐顏？
許玉珍雖然心裏麵沒有一個答案，但是卻覺得整個人都不舒服，不論如何，於她而言，都是不好的事兒。
她深吸了一口氣，權衡了利弊，尤其是瞧著兒子較真的神色，她不得不最後妥協。
“行，我可以向她致歉，不過，話要說在前頭，你待她絕不能和以前一樣了。”許玉珍的態度同樣強硬。
沈庭軒擰了眉，沒接話。
“你不要回避我的話，我知曉你聽得懂，她是顧祁風的人，如今你要將顧祁風收網，若是顧祁風出了事兒，她會放過你麼？”許玉珍的擔心不無道理，她也算是耐著極大的性子勸兒子了。
許玉珍見沈庭軒的麵色有所動容，又道：“自古以來，忠心耿耿的下屬，為逝去的主子複仇，這樣的事兒，少麼？”
母親接連的追問，讓沈庭軒深鎖的眉頭，皺地更緊了。
沈庭軒知曉顧祁風出了事，安沐顏也會有很大的觸動，但是，他真的從未想過她會為了顧祁風從而複仇殺了他。
會麼？
這兩個字，開始在沈庭軒的腦海裏一直飄蕩，他不知曉。
沈庭軒在這個時候黯然失笑起來，說真的，他還挺想試一試，看看最後的結果。
許玉珍瞧見沈庭軒嘴角的笑意，實在想不明白，他這個時候聽到這樣的問題怎麼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