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許玉珍口中的‘狐狸精’指的是誰,沈庭軒的表情大變,更加陰沉可怕。
“她是你的媳婦,你卻從來不將她當做自家人,口口聲聲罵她,毒害她,你將她究竟當做了什麼人。”沈庭軒嗬斥著,聲音如雷貫耳。
周遭站著的人,無不嚇壞了,許玉珍卻賭著一口氣咽不下去,所以膽子也大了許多。
她冷笑著,好似壓根不將沈庭軒的話,放在心裏。
反而,許玉珍認為自己沒有任何的過錯,無論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
許玉珍冷眼看著沈庭軒:“你個逆子,寧願相信那個賤人,也不信任我沒有下令殺人。”
她向來在意兒子,如今,怒罵沈庭軒,著實是她氣壞了。
許玉珍從未受過如此大的冤枉,沈庭軒卻不聽她半個字,隻相信所謂的物證。
她不罵安沐顏還好,越是胡言亂語發泄,沈庭軒越是怒火中燒。
他板著臉,反問許玉珍:“母親,你口口聲聲我放任她,縱容她,又否認自己下令殺人,反倒認為都是沐顏栽贓陷害,你倒是拿出證據來指控她,我就信了你的話。”
許玉珍頃刻啞言,她怎麼拿得出來證據。
如今,玉簪是她的,以及那兩個人的死亡時間,都和她派去的人有關。
每一樣,都在凸顯凶手是她,她如今掉入對方的陷阱,根本出不來。
而沈庭軒又要讓人收押她,她到哪裏去找證據?
許玉珍想到一件事:“你去將她給我叫過來,我要和她對質。”
沈庭軒麵色極差,他的話,許玉珍還沒明白嗎?
他要看證據,她卻要對質,一丁點說服力都沒有。
“怎麼,連對質的機會都不給我?”許玉珍往後踉蹌了兩步,顫抖著手指著沈庭軒,卻哭得更厲害了。
沈庭軒倍感頭疼,母親這苦功比誰都要厲害幾分,他很多時候都沒轍。
許玉珍瞧著沈庭軒耐心快要被她消耗幹淨,她趁著還有一絲機會,眼淚不斷地往下流,就是想要博取兒子的同情心。
許玉珍見沈庭軒不為所動,更加不鬆口讓安沐顏過來,她抹了抹眼淚。
接著,許玉珍對沈庭軒道:“難道,你就真的不怕冤枉了我?何況,你就不想聽一聽她如何說的嗎?”
沈庭軒原本還不想讓安沐顏參與其中,但是聽到許玉珍如此說,他細細地想了想,說實話,他想知曉安沐顏對這件事兒的看法。
因為,他也無法判定,這事兒,是否和安沐顏沒有半點關係。
“如何將她帶來和你對質?”他說著,聳聳肩,對許玉珍道,“母親,她此時昏迷在床。”
許玉珍差點忘記,自己之前看著沈庭軒抱著昏迷的安沐顏回了房間。
她像是被人抽走了底氣,按照沈庭軒來說,她壓根沒有任何法子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許玉珍想到這裏,她自顧地搖著頭,道:“那你等她醒過來,我和她對質完之後,你再做決定要不要將我收押。”
派人去找那丫鬟,她承認,人死和她無關,這點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的事情。
許玉珍堅信,一切都是安沐顏設的局,不然,又有誰會大費周章來陷害她呢?
沈庭軒偏偏沒有軟下態度答應她方才的請求,許玉珍不想這麼無緣無故地被收押。
她裝出一副極其可憐的模樣,開始用著可憐兮兮的語氣對沈庭軒請求:“庭軒,若那兩個人的死和我有關,任由你如何處置,我隻是希望這件事兒不要冤枉我,讓我和她談談。”
沈庭軒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雖然沒有明確答應許玉珍這個請求。
但是,沈庭軒對著警衛道:“都給我好生把守,一隻蒼蠅都不準飛進飛出。”
“至於她們收押問題,等待我的命令。”沈庭軒命令完,揚袖而去。
許玉珍瞧著兒子那絕冷的背影,心卻遲遲沒有安定,雖然沈庭軒給了她機會,她又要如何讓安沐顏承認,殺人凶手和安沐顏有關?
許玉珍犯了難,此時,有幾名警衛將那捆綁的人,帶走。
房內,隻剩下許玉珍和樓玉畫,她倆麵麵相覷,樓玉畫也哭了。
她抽泣著:“姑母,這才過多久,我們又被禁足了。”
許玉珍之前的哭泣都是裝出來的,為的是讓兒子動惻隱之心,如今沈庭軒都離開了,她哪裏還用得著掉眼淚。
所以,她也看不慣樓玉畫掉眼淚。
她白了樓玉畫一眼,不滿道:“哭什麼哭,哭能夠當飯吃嗎,哭就能解決問題嗎,能夠讓他放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