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顯然喝了酒,膽子肥了起來,哪裏還會管顧祁風的威脅。
顧祁風臉上的神色,沉重起來,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無恥之徒,將安沐顏帶走。
“江北的法令,對你們而言沒有任何約束力了麼,她哪怕是犯了事兒,被收押在這裏,你們已經對她動用了私刑,要是你們敢再對她做出什麼,沈庭軒依舊不會讓你好過。”
顧祁風字字句句,帶著極大的震懾力,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凶狠的神色很重。
那兩個人是真的醉,顧祁風這招,尋常使用的話,還又幾分作用,可此刻,壓根就是對牛彈琴。
警衛們壓根不理會顧祁風,第一次,顧祁風覺著自己的話,如此不起作用。
也是這一刻,顧祁風忽地意識到,自己真的不是以前那個呼風喚雨的江南統帥了。
這不是在江南,不是他的天下,也不是他的地盤,這些人,隻會聽從沈庭軒的命令。
他這一刻,最想弄死的人,是沈庭軒,都因了沈庭軒,他才變得如此窩囊。
顧祁風瞧著其中有一名警衛拿著鑰匙,已經打開了安沐顏牢房的鐵鎖,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們敢!”他怒聲嗬斥。
他們卻笑個不停:“我們為何不敢,她都是個將死之人,指不定督軍還會將她賞給我們呢。”
顧祁風聽到這裏,更加困惑了,安沐顏究竟犯了什麼事兒,會讓沈庭軒待她如此?
牢房鐵鎖掉落在地的聲響,讓顧祁風的思緒回歸,他雙手緊緊抓住主子,臉上滿滿都是對安沐顏的擔憂之情。
“來人,給我來人!”顧祁風焦急的呼喊著,卻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這邊是專門給顧祁風準備的牢房,除了看守的警衛,壓根就沒有其他人過來。
獄長會將安沐顏收押在顧祁風的隔壁,也是這個原因。
除了他們知曉安沐顏在這處,其它警衛一概不知,所以她們不論做什麼,也不會被人發覺。
兩名警衛來到了安沐顏的身邊,其中一人,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安沐顏從地上一把扯起來。
被他們扯住旗袍外襖,安沐顏身上的傷口劇烈地疼痛起來,她實在忍不住地痛呼出聲。
那兩個人卻因了她的叫聲,笑得更加邪惡了。
“聲音都這麼好聽,難怪督軍會著迷,一會兒,要是她叫起來,一定噬魂逍骨。”兩個人相視一眼,笑意更濃。
他們步伐並不穩,醉酒的後遺症,整個人都有些飄。
安沐顏壓根沒有掙紮的力氣,她那雙沾染自己鮮血的手,一直摳著他們的手背,想要逼著他放手。
雖然她沒用多少力氣,還是摳疼了那個人。
頓時間,她惹惱了那個人。
警衛反手就給了安沐顏一巴掌,毫不留情下手,巴掌聲響徹了兩件牢房。
不知為何,這一巴掌雖然打在安沐顏的臉上,卻像是狠狠地扇在顧祁風的臉上。
他胸膛的怒火像是要衝破胸口,顧祁風看著那兩個人扇了一巴掌還沒扇夠,接著又朝安沐顏狠狠的踹了一腳。
他是她的主子,他的人,就算被欺負,也隻能他欺負,什麼時候輪的上這兩個不入流的人動手。
“小心你們的爪子,要是再敢動她一下,我剁了你們。”顧祁風暗沉的嗓音,竄入了兩個醉鬼耳中。
其中一人,做出一副我好怕的鬼臉,朝著顧祁風吐了吐舌頭:“你能出來再說吧。”
此時此刻,顧祁風被關在他的牢房,他們在這邊,就算顧祁風對他們動了殺心,也無法出來對他們做什麼。
這座牢房,是牢籠,徹底困住了顧祁風。
他的視線之中,是安沐顏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記。
她臉上的紅痕,不止來自方才的幾個巴掌,在她被收押到這邊的牢房之前,她就挨了獄長的巴掌。
那些紅痕還沒逝去,又多了巴掌印,痕跡如此明顯。
顧祁風再氣,再生她的氣,也是個正常人,他對安沐顏的情感,是極其複雜的。
這一刻,顧祁風除了焦急和心疼,再無其它情緒。
安沐顏被警衛們拖了出去,她要被拖出牢房門口,她伸出手,緊緊拉住了門口的柱子。
她知曉,隻要自己出了這間牢房,她就真的要被他們為所欲為了。
顧祁風順勢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安沐顏這才沒有被他們用力拉扯出去。
警衛見顧祁風不肯鬆手,他們折了回來,其中一名警衛,伸手探進了兩根柱子之間。
驟然之間,他就要掐住顧祁風的咽喉:“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我們可不想為難你,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