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便用力點頭,死死拽著沈青青的衣襟,他再懂事也還小,害怕爸爸媽媽吃虧,小嘴抿得死緊。
顧容器回首看著母子二人,最後目光落在沈青青遞給豆豆的口哨上,那是他擔心她特地買的,原本沒指望會如何,但因為是他送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沈青青特別寶貝。
每次見她小心翼翼的對待他的口哨時,顧容情的心就軟得不像話,就想對她做點什麼,他也不是鐵人,也會情不自禁,但不想她後悔,不想侮辱了她,隻能一次次忍耐。
他扭頭去開門,眼裏的溫度又降下來。
沈青青又懂他多少?她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知道他曾經有過什麼樣的過往?
如果她知道,就不會這麼喜歡他。
顧容情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多好的丈夫或者情人,從小他的父母教會他的,就是陰謀詭計和爾虞我詐,從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去愛,他曾經嚐試過,卻將好好的愛變成了可怕的煉獄。
所以以前沈青青嫌棄他的時候,他從來不生氣,因為他本就不夠好。
甚至連青梅竹馬的向晚,在看清他的真麵目時,都會露出那樣惡心憎惡的表情,何況是沈青青這樣驕縱任性的姑娘!!
他不動聲色地打開門,看到了麵前黑壓壓的幾個人,不是別人,卻是高家的幾個不要臉的都到齊了。
顧容情擰了眉頭,掃了他們一圈,沒有說話,在等人說出來意。
高大牛和張芳氣鼓鼓的就算了,前麵的高薇,一改平日的溫柔大氣,一臉猙獰和憤怒,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醜陋。
“沈青青,你們還要不要臉?哄騙村長將讀大學的名額給了你男人,你也不看看,他是讀大學的料嗎?一個泥巴腿子,不過長得有幾分姿色,就正當自己是文雅人,還能坐辦公室不成?”
“你,你胡說,我爸爸是學霸,他,他可厲害了,連朱老師都誇爸爸。”
奶聲奶氣的聲音都要哭了,帶著輕顫,但卻十分生氣地為顧容情辯解。
是小豆豆。
沈青青跟顧容情的心裏一陣心疼。
“豆豆不怕,他們說不贏我們的,我們才是占理的一邊,我們不生氣,和他們講道理。”沈青青蹲下身抱了抱豆豆。
豆豆卻難受地道:“媽媽,你肚肚痛,很痛。”
沈青青被顧容情照顧了一整天,已經沒那麼痛了,她笑笑,摸了摸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小腹,低聲道:“沒關係,我們早點跟他們講完道理就去睡覺。”
說完,沈青青走到顧容情身邊,掃了眼高薇的腿道:“腿不痛麼?你腿是不是癢癢的?我聽醫生說腿癢癢的就是狂犬病沒除幹淨。”
高薇正覺得腿癢得難受,其實就是重新長皮肉的那種發癢,但被沈青青一歪曲,聽著她心膽俱裂,尖叫一聲差點忘記是來幹啥的。
“你,你胡說。”她膽戰心驚地道。
沈青青噗嗤笑出聲來:“知道我胡說,你別怕啊。”
見沈青青一點不怕,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高薇更是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臭賤人,你敢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