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小姐,別怕,我知道你是裝瘋,但我會幫你保密的。”醫生綻放出令人能夠放下戒備的微笑。
但是卻無法讓我放下戒備,我仍然警惕的看著他,身體貼著牆,試圖找到一絲絲安全感。
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讓我無所適從,更何況,誰能保證,這位醫生在跟我玩心理戰術,就像呂梓萌一樣,不過是想讓我放下戒備,然後掌握我確實沒瘋的事實。
正和醫生四目相視,這時,診室內屋傳來了哈哈大笑的聲音,內屋是診室醫生平日裏休息的地方。
然而,醫生此時就在我麵前,那麼內屋裏,有什麼人?我像是受驚的小鹿,更加驚恐的朝著裏屋望去。
“誰?誰在裏麵?”我甚至忍不住盯著裏屋的門質問。
門那頭的人似乎像是在看我好戲,偏偏不趕緊出來,並說:“安冉小姐的記性可真差,這麼快就又忘了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會是誰,竟然說我忘了他?我根本就應該不認識他吧?
“有本事你出來讓我看看你是誰啊。”我隔著門和裏屋的人對話。
順便看了一眼醫生,他依然保持微笑,就這麼靜靜看著我。
醫生他認識這個人,醫生什麼都知道,隻是一臉看戲的模樣。
我警惕的朝著內屋方向張望,這時,裏屋的門終於動了……
密室一樣緩緩打開的門前,正站著一個男人的身影。
他是顧北。
“哈哈哈,安冉小姐,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麵了,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你逃不掉我堂弟的手掌心。”顧北的語氣幸災樂禍的。
可我整個人卻憋屈鬱悶到了極致。而且,真的很好奇,顧北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不敢輕易開腔,我不敢輕易暴露自己完全是個正常人,所以隻能瞪著顧北,不說任何話。
“別以為少說話,就能掩蓋你是裝瘋了,你今天好像受到的刺激不小呢,整個人的表情哀傷沉痛,藏都藏不住。”顧北打量著我,點評著我。
我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一切都正如顧北所說,我今天受到的刺激確實不小。
我看了我媽的墓,我的表情又怎麼可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呢?
當然很沉痛,整個人都恨不得趴在墓碑上哭一整天,不要離開那裏,不要被顧琛南帶到這麼個鬼地方……
“……”我唯有以沉默應對一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反正落到顧家兄弟的手中,不管他是顧北還是顧琛南,對我來說都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我們門診室的隔音效果是百分百的,因為這裏還有很多心理疾病病人和精神疾病病人對我們敞開心扉,所以,安冉小姐,你放鬆一些,外麵的人根本聽不到我們裏麵的人說話。”醫生聲音柔和,保持微笑,安慰我。
但我仍舊一言不發,沉默著胡亂打量這個房間。
最後還是顧北忍不住開了腔說:“安冉小姐,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這個谘詢師是我的人,所以隻要我肯配合你,他不僅不會拆穿你是裝瘋,還會配合你讓你更好的裝瘋下去。”
我不屑的白了顧北一眼,沒有理他。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是一個男人對你說出這種話,我向來對男人這種生物的信任感是零。
“安冉小姐,你怎麼不說話呢?是對我說的話不相信?保持懷疑態度?”顧北悠閑的走到飲水機旁邊拿出一次性紙杯,倒了杯水,遞到了我的麵前。
顧北那悠哉的模樣仿佛此時此刻他是見得了光的人,可是事實上,我覺得他怕顧琛南知道他此時此刻在這兒,他和顧琛南應該是對立的兩個人。
望著顧北遞給我的水杯,我真的很想拒絕,但是顧北就這樣一直保持著端著水的姿勢,我看著都覺得他胳膊很酸,所以一把接過了水,但我並沒有喝,而是轉身將水倒在了身後的花盆裏,微笑著說:“小花花,多喝水才能長高高哦!”
“安冉,你應該很恨我堂弟的吧?想不想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顧北的這句話,讓我整個人瞬間打了個激靈,在澆花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