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年的時間將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親手送進監獄,讓她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盛晚因殺人未遂被判有期徒刑40年,服刑期間永不得保釋和減刑。
而莫如夕,雖然她沒有動手,但她卻慫恿盛晚,讓她對祁微微起殺意,法律製裁不了她,傅寒盛便動了私刑,當著康宇的麵,揭露了她的罪行。
不是說康宇是命嗎?那就讓她的命徹底離她而去。
無論莫如夕自殺多少次,康宇都不予理會,帶著兒子回了國,跟莫家徹底斷絕來往。
……
祁微微用了三天的時間消化掉這一年間所發生的事情,但內心的傷痛卻抹不掉。
懷胎九個月,後麵的幾個月裏經常能感覺到那雙小腳在踹自己的肚子,無數次的幻想過他的長相,想著如果是男孩叫什麼?女孩又叫什麼?
日記本裏記錄了她想的名字,幾十個。
麗水小鎮的客棧裏也專門給孩子準備了嬰兒房。
但這一切美好的幻想都破滅了。
最可悲的是,她竟然像個活死人一樣在床上躺了一年多!
“你不應該救我的,應該讓我和我的孩子一起去死。”
孩子都沒了,她還活著有什麼意思?
傅寒盛站在窗前,身形消瘦的他緩緩轉過身,“祁微微,你還年輕,還會再有孩子的。”
“不一樣。”祁微微搖頭,眼角流下兩行淚,“他不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呢?
她曾放棄過他一次,等於是失而複得。
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時期,是肚子裏的孩子陪她走過來的。
她好不容易迎來了新的生活,卻失去了孩子。
“傅寒盛,就當是我求你了,你走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求你……”
她一口一個求字,令傅寒盛內心極其痛苦,“祁微微,他也是我的兒子,我是親眼看著他離開的!你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痛苦嗎?”
失去了兒子,又得眼睜睜的看著她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
……
出了病房,傅寒盛站在樓道間,嘴裏含著煙卷,微黃的聲控燈時而照在他的臉上,煙霧繚繞下,將他臉上的失落全部彰顯了出來。
唐瑾炎推門走進來,依靠著牆壁用打火機點著煙,“笙歌已經在來日內瓦的飛機上了。”
“我知道。”
顧笙歌來了也未必能勸得了一個一心求死的女人。
“康宇也來了。”唐瑾炎說道:“如果你不想讓他見祁微微,我可以把他攔下。”
“不用攔。”傅寒盛吐了口煙圈,自嘲的抿了抿唇,“他來了我就走,不會再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如果自己放棄,這一切都能回到原點,祁微微也能得到幸福和快樂,那麼他願意放手。
不會再打擾他們的生活。
臨走前,傅寒盛來到祁微微的病房,看到她坐在病床上失神的模樣,走過去把一張檢查單遞到她麵前,“這次你如願了祁微微。”
祁微微接到手裏,看到紅色耀眼的字跡:“胃癌晚期”。
一直封存在心底的那些仇恨頃刻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種說不出的痛苦。